當日和尚的話猶言在耳,“若老衲能讓她起死回生,需得你獻出一團魂火,你可願?”
人身上有三團魂火,分彆在頭頂和雙肩。
缺失者,輕則病弱,重則癡傻。
他願!
“癡兒。”和尚搖頭,“人我先帶走,你還有後悔的機會,若那日決定了便按我說的法子去做。
她若醒來,命算是你給的,你給她取個名,省得和尚費心。”
浮世萬千,吾愛唯卿,朝朝暮暮皆念卿。
“時煜,你彆打攪我練功,我將來要做守護江山,為大魏開疆拓土的常勝將軍。”
腦子裡是她被他氣的跳腳,鮮活的模樣,他道,“便喚常卿念吧。”
再沾墨,一個‘念’字躍然紙上。
字體蒼勁有力,已是給了冬藏答複。
冬藏麵露歡喜,便是腦子不如冬藏靈活的驚蟄,此時也明白過來,激動道,“王爺,真好了?可怎麼突然就好了,那,那,那衛將軍她?”
病弱了兩年多的身子怎麼好的,時煜也不明白,但定和衛清晏有關。
可那晚,她沒表明身份。
他提出河清海晏試探,她沒認,便是有她不能認的隱情。
他依她。
隻是,他這好的莫名,會不會對她有影響?
思及此,他忙道,“冬藏,讓人遠遠護著她。”
這話讓平日穩重的冬藏也瞪大了眸,旋即重重點頭。
那姑娘便是衛將軍!
是了,他家王爺除了對衛將軍上心,哪曾正眼瞧過彆的人。
容王府暗衛尋到衛清宴時,她正抬步上階往安遠侯府大門走近。
在安遠侯府的大門前站定,衛清晏抬手扣了扣門環。
厚重的朱門開了一條縫,門房探出頭來,上下打量著她,“此乃安遠侯府,你是何人?”
衛清晏看向門房,直言來意,“我找杜學義,勞煩通稟,他同胞妹妹來尋他了。”
“胡說,我家侯爺哪來的同胞妹妹……”嗬斥的話還沒說完,門房便頓住了。
他想起來了,他們家侯爺是有個妹妹,十幾年前在一場花燈會上走丟了。
侯爺前些年還找來著,隻是多年沒有蹤跡,大概是失望了,這些年倒沒見提了。
他愈加仔細地打量著衛清晏,如畫的美人臉,眸如清月,脊背挺直,不卑不亢,倒是有些他們家侯爺的氣度。
莫非眼前人真的是他們家小姐?
門房心頭震驚,隻是府中近日怪事頻發,侯爺下令閉府謝客,他也不敢輕易放人進去。
可若這真是小姐,他也不能得罪,態度比之前謙和了些,“你見諒,我得先去稟報侯爺。”
朱門關閉,衛清晏靜靜站著。
不多時,大門再次被打開,年輕的安遠侯杜學義站到了衛清晏麵前,“你是何人,從哪裡來?”
戰場上下來的人,身上自帶肅殺之氣,眉目沉沉地看向衛清晏。
衛清晏抬眸迎視,一字一頓,“渝州,陵縣,玉蘭山。”
轟!
一道驚雷在杜學義腦中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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