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亦在。
自從第二日衛清晏帶她來過之後,許是和燕嵐投緣,她每日都會過來呆上一些時間。
衛清晏將零嘴都打開,邀著兩人一起吃著,同燕嵐道,“明日出發,可行?”
養了幾日,燕嵐精神頭好了許多,“好。”
衛清晏要對羅家做的事沒瞞她。
燕嵐真心感激她能為自己做到這般,好似掉在冰窟裡的心又被人撿起,安置在陽光普照的暖室裡小心嗬護著。
她這幾日時常想起,父親戰死後,她被老將軍接進衛家時的情形。
衛夫人和衛婉儀將她當做客居的人,不苛待也不親近,她在衛家過的局促不安。
是清晏待她事事周到,讓她學會了接受彆人的好,並儘可能地去回報這份好。
常姑娘和清晏一樣的菩薩心腸,她眼下能做的便是養好身體,殺該殺之人,真正的好好活著,才能不負她的這份好。
杜學義前兩日如願進了兵部,不能隨他們前去。
便早早替她們準備好了馬匹。
翌日一早,衛清晏剛出院子,便見他在院外等著。
“老大,我挑了十個身手不錯的護衛,你讓他們跟著。”
不能親自跟去,他到底是不放心的。
衛清晏看他打結的眉頭,沒有拒絕。
燕嵐那邊亦梳洗妥當,幾人一起用過早飯,便策馬出了城。
衛清晏沒想到,十裡亭外,會有時煜等在那裡,身邊隻跟著驚蟄。
男子一身玄色窄袖錦衣,銀發高束,高坐於馬背上,仿若天神降臨,見到她,溫潤淺笑,“本王可否與兩位同往?”
不等衛清晏回話,他又道,“病了這麼些年,總不好叫人知曉突然康複了,隻得按慣例去廟裡住些時日。
可,廟裡清淨無聊,日子難熬,本王又許久不曾出過京,想去外頭瞧瞧。”
衛清晏抿了抿唇,他身體果真好了,倒是不瞞她。
昨日從安遠侯府回去,就是被冬藏背著上馬車的。
沒過多久,隨著容王舊疾複發,前往寺廟養病的消息傳開,容王府的馬車也出了城。
他為何裝病,其中緣由衛清晏也能想到一二。
僅憑十萬兵力,便打得北陵主動求饒,民間對容王的誇多過於貶。
如今那十萬兵權雖落在皇帝手中,但大魏建國不過三十年,江山還不到完全穩固的地步。
若善戰的容王身子康複,若他有野心,朝堂上定有他一席之地。
皇上會疑心,當年他擁兵十萬便敢私自對北陵發戰,那是否有一日也會為了那龍騎對皇宮起兵。
尋常家庭,被嚴苛對待的長子,尚會嫉妒被盛寵的幺兒,何況是皇家。
看著唇邊凝著笑的人,衛清晏最後還是點了頭。
都堵在這裡了,不是她拒絕他就能不跟的。
免費的打手,必要時,還能給她補充生機,跟,便跟著吧。
時煜是個見好就收的。
並沒因此多加打擾。
和驚蟄兩人不遠不近地跟著,以至於連衛清晏都生出一種錯覺。
時煜此趟出來不是散心,是來為她們保駕護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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