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清晏轉身,在她麵前站定,“你想說什麼?”
謝氏看了眼時煜,見他冷眸看著自己,眼裡哪有一點情愫,他根本就不會幫她。
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罷了。
既如此,她也無須再在他麵前裝什麼,忿忿道,“容王喜歡的是衛將軍,他根本不喜歡女子。”
這是外界的傳言,從前她不信。
如今她信了,容王連她都不喜歡,更不曾與京中哪個女子親近過。
先前皇帝要讓容王娶妻,都被容王搪塞過去,太後氣結將那小官家的女兒召進了慈寧宮,又命人給容王下了藥。
想著生米煮成熟飯後,容王不娶也隻得娶了,卻沒想到中了藥的容王竟還能逃出宮,太後氣得砸了不少東西。
時明熙為討好太後,忙去了慈寧宮安撫太後。
回來後,他嘲笑容王活到這把年紀,還不曾碰過女人,隻怕是不知道怎麼同女人睡覺,才急急逃走的。
容王惹了太後不喜,實在叫他高興,不由就多說了些。
她才知,容王長成時,太後為他挑選的兩個教他通曉男女之事的宮女,他非但沒碰,連宮殿都沒讓人家進。
那一年,恰好是她的及笄,她收到了他送的發簪。
相較太子,她心儀的,想嫁的那個人本就是容王。
隻是前程重過兒女私情,她選擇入了東宮,可對容王的情愫,一直被她偷偷藏在心裡。
聽了太子的那些話,她愈加認定,容王心裡頭是有她的,他不碰那些女子,不願娶妻,都是因為他心裡頭有她。
可眼下,她看著時煜和衛清晏緊握的雙手,眼底儘是妒意,“你這不倫不類的裝扮,說你是男子,旁人也是信的。
你看看京中女子,哪有如你這般成天頭發高束,連個裙裳都不穿的,容王大概也是這般想的,他是將你當作了男子吧。”
否則容王怎會突然就應了皇帝的賜婚,先前她隻當他是抗拒不了聖意。
直到剛剛驚蟄那些話,直到她看到他們握在一起的手,直到她看清常卿念這男子一般的裝扮。
容王不是不喜歡她,他隻是不喜女子。
她絕不願承認,自己這上京城裡頭一號的貴女,會敗給一個自小走丟,不知在那個山間長大的野丫頭。
“雖然我不知,太子妃人選必須出自謝家,是何種因由。”衛清晏冷笑,“但我卻覺得你和時明熙挺配的。”
她頓了頓,眼裡有絲厭惡,“都一樣的蠢。”
幸好時明熙被廢,否則大魏江山落在這樣的一對夫婦手裡,衛清晏不敢想象這天下會變成何種模樣。
又想到皇帝還給時明熙留了後路,衛清晏心下決定,定要將時明熙捶得死死的,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大魏儲君立嫡立長,大魏三代皇後都隻能出自謝家。
而謝氏是謝家長房嫡女,也是唯一一個與時明熙這未來儲君年紀相仿的人。
自小,謝家就將她當未來皇後嬌寵著,哪怕如今太子被廢,皇帝也隻是禁了她的足,不曾為難過她。
她幾時被人罵過蠢,還是一個她瞧不上,卻又讓她心生嫉妒的女子。
想也不想,她抬手一巴掌就要扇到衛清晏臉上。
手腕被時煜擋開,自己的臉反而被重重打了一巴掌。
時煜和衛清晏同時甩了甩手。
前者是嫌棄碰觸了謝氏。
後者是一巴掌打得太用力,活動活動自己的手腕。
謝氏的頭被打偏了去,她眼裡怒火燒起,哭吼道,“你放肆,你竟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