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頭領同衛詩君說的話,林蘭亭自然也是聽到了。
也猜到他口中的路夫人應該就是衛詩君的二姐,更知他說這些話的目的是什麼。
見衛詩君因那些話雖變了臉色,應敵時分寸卻不曾亂,加之衛清晏也比他更快地到了衛老三身邊,他便專心應付這似乎殺不儘的刺客。
可等聽到刺客後麵的那些話,他心中平靜終是無法維持,見衛詩君已然慘白了臉,林蘭亭再顧不得危險,衝破重重刺客圍攻,到了衛詩君身後。
與她背靠背,隻簡單說了四字,“彆怕,我在。”
便再度凝神接下刺客不斷襲來的攻勢。
衛詩君從不知道,這樣簡單的四個字,能給她極大的踏實感。
林蘭亭將後背交於她的信任,讓她強迫自己將那些痛苦難堪的記憶壓下,因心亂而微顫的手,重又穩穩握著劍柄,眸中狠厲迸發。
彆的以後再說,至少眼下她不能拖累清晏和林蘭亭。
屠刀見林蘭亭非但沒受影響,反而安撫住了衛詩君,心中氣惱,再欲說些什麼刺激兩人時,衛清晏的長劍又刺了過來。
這次,他沒那麼幸運躲過,後背被衛清晏刺中,而衛清晏竟能一手襲擊他,另一手應對彆人。
但任憑衛清晏武功再好,任憑林蘭亭和衛詩君心智再堅定,終究是寡不敵眾。
除了衛清晏外,另外兩人皆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不必顧忌,留太子妃一口氣。”
時間過去許久,任務依舊未能完成,屠刀心中莫名不安,“其餘人,殺。”
先前擔心誤傷衛清晏的刺客們,得了他的吩咐,攻勢比先前更加猛烈,這次連衛清晏胳膊都被劃了一道口子。
而衛詩君的大腿被刺客一劍刺穿,就在刺客再舉刀砍向衛詩君時,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
與此同時,三支利箭從遠處而來,其中一隻直接插進刺客眉心,解了衛詩君的困境。
另兩箭射中了衛清晏身邊的刺客。
時煜雖蒙了臉,但衛清晏隻看他那雙眼,便認出是他,心中安定許多。
屠刀不知來人是誰,但顯然不是來幫他們的,再也顧不得會不會折損屬下,隻求能及時帶走衛清晏。
隻他再難近衛清晏的身,因為除了飛身過來的幾十黑衣蒙麵人,四周竟又多了幾十個弓箭手。
這遠遠還不是結束,沒多久,又見梁福蘇帶著一批人快馬而來,他人還沒下馬,便大聲道,“何方逆賊,竟敢刺殺林大將軍。”
身邊一老者回應,“公子,老奴瞧著定是和帶走那外室子是一夥的,否則為何我們追外室子追到此處,便不見了他們人影。”
“吉祥爺爺說的是,既如此,那我梁家更不能坐視不理了。
今日我倒要瞧瞧,究竟是哪個膽大包天的亂賊,竟敢勾結官府,偷換朝堂重犯,還欲圖刺殺我鳳昭武將。”
吉祥與他一唱一和,“謀害忠臣良將,那定是叛國逆賊,老奴也想看看是哪個龜孫。”
一老一少,說這話的功夫便與屠刀纏鬥在了一起。
時煜此時已飛身到了衛清晏身邊,看了眼她胳膊處的傷勢,問道,“可還有彆處受傷?”
“我沒事。”
但三姐有事。
時煜循著她視線看向衛詩君,明白她的意思,和她一同到了衛詩君身邊,兩人默契地將衛詩君帶離了打鬥圈。
若說先前屠刀不知來人是誰,見射箭之人直奔衛清晏,他如何還不知那是時煜。
屠刀的心沉到了穀底,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尊者的計謀被時煜識破了。
捉拿衛清晏無望,他隻能先設法保命,“撤!”
他決不能落在他們手裡,否則連累的便是妻兒家族。
另一邊,時煜將一個藥瓶遞給衛清晏。
衛清晏忙倒出一顆,送到衛詩君嘴裡,又從時煜手裡接過一個藥瓶,將藥粉倒在衛詩君傷口,先替她止住了血,再簡單包紮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