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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雪夜(1 / 2)

山海洗劍錄!

山海洗劍錄第一百零三章雪夜小竹山陳家就在青石台階下方,離著大長井不遠。年幼時的張木流總喜歡扛個泛黃卻又油亮的竹竿兒,從東頭兒走到青石台階,順著台階兒到大長井,之後再往東,然後從泗水井下邊爬上去回家。

去的最少的地方,其實是西頭兒幾處院子,還有大口井跟巨鹿井。

那些個無聊卻又尋不到玩伴的日子,臉蛋兒煞白的男孩兒,日遊神一般每日晃蕩。每次路過陳家門口,總會被那個當時在村子裡德高望重的陳束城喊上一句草包。所以張木流自小就沒喜歡過這個老家夥。

在小竹山,王家與陳家,是張木流最不願去的地方。

今夜天上倒是有一輪月牙兒,雖然像是給人啃剩下的油餅,可那天上光華照於地上,比起打一圈兒燈籠還是要亮堂許多。

陳束城進門之後便站在玄關之後,與坐在木墩子上的白衣青年對視。這位駐使大人怎麼也沒想到,他最看不上的家夥,如今動動手指頭便能將自己性命收走。他也知道,今夜他哪怕不自個兒找上門,張木流也會去找自己。他更知道,宋國那位太後,已經保不住自己了。早朝時趙凱那一副模樣,幾乎就是一言決之,後來把宋奉新填去工部侍郎的空缺,就是在告訴殿上群臣,他趙凱不想當皇帝,可他現在是皇帝,宋國姓趙。

所以陳束城知道,今晚上不會好過。跑?能跑哪兒去?梁宋皆與這草包關係不淺,甚至在霄仇府,自個兒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更何況,一個自以為藏的很深的元嬰修士,跑的過一個劍修嗎?那草包都能挑了儋州刑氏,自個兒如今在他眼中算個屁。

一襲白衣翹著腿坐在木墩子上,月下飲酒,白衣折射光華,遠瞧之下竟是有些傷懷。張木流抬頭望月,沒來由有些小小抱怨。他張木流是真不想看見陳束城的臉,怎的月又如此明呢?

青年搖頭一笑,心說若是月兒真有自己的心思,這會兒會不會眼神幽怨,遙遙看著人間小院兒,與對負心人說話似的抱怨一句,“長愛月華清,此時憎月明。”

張木流終究看向那老者,搖頭道“宋皇說了讓你繼續擔任霄仇府駐使一職,我自然會賣他麵子。其實你今日又何必來,找打還是找罵?”

陳束城冷笑道譏笑道“你巴掌大那會兒我就該捏死你,沒想到一個草包能成長成今日這般模樣,倒是我瞎了眼。”

張木流微微搖頭,看著差一步便要氣急敗壞對陳束城,笑道“我猜你打死都不會說在你背後的人是誰,其實我也沒興趣知道。你就盼著我死在異鄉,不然等我下次再見你,光臨陣倒戈一件事,我就能剮了你。”

老者哈哈一笑,轉身便往外走去,依舊譏笑著說了一句“婦人之仁,難成大事。”

一抹劍光往前掠去,陳束城右邊兒大腿根兒給戳了個大窟窿,前後通透。

白衣青年灌了一口酒,淡淡道“謝謝提醒。”

陳束城前腳離開院子,一道禁製馬上再次覆蓋院子,化形的白潞與青爺一起來此。

張木流沉聲道“小白,看得出嗎?”

白潞微微搖頭,輕聲道“沒有方外氣息,但也不排除是隱藏的好。”

青年點了點頭,又與青爺說道“胡叔叔與那小丫頭,你去看了沒有?當日在金陵我故意沒去找她。”

化作青衫青年的青爺翻了個白眼,無奈道“連我都信不過了?那小丫頭好好的,沒事兒,你放心吧。小皇帝把他們喊去金陵,其實是為了保護他們吧?”

白衣青年淡淡一笑,蕭磐是好心,隻不過差點兒辦了壞事兒。

若是在洪都,有何紫棠在,無人能把胡家人怎樣。可去了金陵,但凡有點兒差錯,一個梁國皇帝護不住的。

白潞忽然傳音問了一句“你是真的想著在外晃蕩十幾二十年嗎?”

傳音言語,青爺也聽得見。

張木流搖了搖頭,開口道“小白的渡劫事宜準備的如何?”

實則也在暗自傳音,“若是有人能以神通看見聽見我們言語,那我是真沒法子了。二十年當然隻是說給有心人聽的,我一旦躋身合道,立馬便返回,最長七年,短了就不好說了。”

從煮麵潭之事以後,張木流總覺得自個兒給人暗中窺視。劉小北在時那種感覺還少一些,可劍閣高座再無那個白衣裸足的女子劍仙,這種一舉一動都仿佛在彆人眼皮子底下的感覺愈發強烈。唯有在水神廟,龍神廟,南山跟陵陽山時,這種感覺才再次減弱。

最讓張木流不解的是,當日潼穀關,那種感覺也變得極弱,就好像有人在偷看自己,也就看得到個模糊輪廓。

青爺笑了笑,搖頭道“張小子,兩頭麒麟在這兒呢,放一百個心。”

張木流點了點頭,這個心他放的下。隻是日後自己再次遠遊,身旁沒了上古神獸,又該如何是好?且那些藏頭露尾之人,是不是隻能窺視自己一人?

白潞思量一番,試探道“若不然那個逍遙巾你先帶上?”

張木流果斷搖頭,逍遙巾一戴上,不就承認了自己是那師叔祖了?對張木流來說,開元寺的那個老道最多也隻是陌生人,決不會拜師,否則總感覺跟認賊作父似的。

對此白潞也隻能暗自歎氣,相熟之人,誰不知道這家夥執拗的像個傻子?明明有近路可以走,他偏要繞上一大圈兒,就因為他覺得這樣才是不壞的。

青爺無奈說道“小白妹妹彆勸他了,他這種人啊,就是死腦筋。當年我們剛認識時,趕上他一世讀書人,那個書院的先生極其不待見他,總覺得他所有的東西都是抄的。你知道他怎麼做的嗎?這家夥寫完了答卷,當著那夫子的麵把筆丟去門口,把答卷丟在腳底下,然後大搖大擺的睡覺。就這個貨,你能勸回來?”

白潞搖頭一笑再不言語,她曾經能窺探張木流內心,許多事兒她都知道的,諸如此類的事情還有許多。

白潞忽然撤去陣法,笑著說“我覺得你那柄本命劍可以想法子祭煉一番,你的本命劍所劃出來的地方,類似於一種小天地了,就連我都沒法兒尋到,若是時常以那種氣象包裹自身,應該是擋得住旁人暗中窺視。”

張木流聞言仔細思量起來,確實每到不惑那丈許天地,就會完全隔絕外界,好似把那一丈方圓從這方天地剝離出去了。還有當時在海上衝破第二處大竅,中元宮放出一縷劍意,完全沒有損傷核舟,卻是激起一圈兒海浪漣漪,連綿數百裡而不間斷。

這個法子倒是不錯,不惑給自己的感覺就是那種似是先天,又不算先天,恍若劍中有個劍靈,卻又好似隻是一柄死劍。

在張木流印象中,唯有劉小北持此劍時,這柄劍才有那種“我欲開天”的氣象。

張木流搖搖頭,灌了一口酒後笑著傳音“不怕給他們看,最好一直看著。”

兩隻麒麟退去,張木流再次抬頭,可半邊天已經陰雲密布,估摸著明日又要下雪。

青年拿出一卷堪輿圖,把未來山頭兒方圓的修士勢力都看了一遍,方圓千裡之內,得著重注意的修士勢力有兩家。一處是西邊兒的遮雨山,另外一處便是東北方向的九丈山。剩下的其實問題不大,南山左右,又有什麼山頭兒能翻起風浪?所以自個兒隻需去一趟那遮雨山跟九丈山,剩下的地方以後張瀾慢慢兒走去。

白衣青年忽然咦了一聲,身形瞬間消失,一道劍光直去雲海。

到了之後他便止不住一臉笑意。

原來是一個一身淡藍色淡藍色長裙,穿個白色繡花布鞋的女子。

離秋水坐在七彩雲朵,手臂靠後倚在雲朵上,抬頭看著淡疏星辰,不停晃動雙腿。

女子緩緩轉頭,斜瞥了青年一眼,說話有些學著妖苓,“你瞅啥?”

張木流嘿嘿一笑,“瞅你咋地?”

離秋水極喜歡看星星看月亮,從前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人,偶爾會有個穿著皮裙的女孩陪著。後來就一直是兩個人了,是那個脾氣又臭,還會對女孩下重手的家夥。

她記得很清楚,從夷洲坐船,往巷兒潭去的時候,那個傻家夥明明極想轉頭看自己,卻總是強忍著不看。

那時的確凶險,可大鯤出現的那晚,一望無儘的藍色光芒,真的是她見過最美的風景,因為他在啊!

張木流訕笑著湊過去,坐在離秋水左側,手就開始不安分了。其實張木流已經做好了給拍掉手又臭罵一頓的準備,可這次直到手臂搭上女子肩頭,都沒有被拍掉。

青年正疑惑呢,離秋水忽然歪頭靠在他肩上,歎氣道“我都是個老姑娘了。”

張木流氣笑道“你這樣都成了老姑娘,那旁的女子怎麼活?”

離秋水抬起頭看向張木流,水靈靈的大眼睛撲閃幾下,問道“什麼意思?”

張木流淡淡一笑,聲音頗為滄桑,“你好看唄。”

方蔥已經習慣了每日起床就先去找黑心劍客,可今天他好像不在。於是這個兩件墨綠色長裙換著法兒穿的姑娘,背著兩把劍蹲在台階,雙手捧著臉蛋兒看著又開始飄的雪花。

他去哪兒了呢?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方蔥老遠就看到一襲白衣跟個生的絕美的女子走在一起,雪花兒中緩緩走來。

張木流搖頭喊了一句乾嘛呢?少女搖了搖頭,轉身往自己屋子走去。

青年也隻有無奈,歎氣道“這小妮子是中了什麼邪了?”

離秋水斜瞥某人一眼,冷笑一聲。

後者連忙哭喪著臉說道“我冤枉啊!”

…………

張瀾他們乘著核舟,帶著宋奉新往桐州北部去。不用抵擋海上罡風,其實核舟還是比較省錢的。龍大自然是這幫人裡境界最,唯一一點就是這家夥能抗打,卻不能打。可隻恢複到元嬰境界的張瀾倒像是領頭兒的,沒人有什麼異議。

張寒漱與許諾一直坐在茶台,兩人算是兄妹關係,當然是許諾要大一點。城池修建在即,他們兩個對於客棧酒鋪之事最為在行,自此議事結束後便已經在商議客棧與酒鋪的規模,賣什麼酒水吃食。

張瀾與龍大也沒閒著,將那片地方的精怪生靈遷出,全都問題不大,最讓人頭疼的還是那三十六座府邸建在何處,如何去建?原本想著那宋奉新是天工之後,最該了解此事才對,可這會兒兩人才發現,這位侍郎大人全然不懂仙家府邸修建之事,這可難住了張瀾。一時半會兒從哪兒去找個墨家弟子去?

也不知宋奉新是受了打擊,還是覺得自個兒對不住劍候的大恩,自打出了長安,渡船慢悠悠行駛了半天了,那位侍郎大人愣是躲在船艙裡頭沒出來。

龍大歎了一口氣,無奈道“張老弟,咱要是把少爺的差事搞砸了,你倒是沒事兒,可我就逃不脫在山門口王八駝石碑的命嘍!”

張瀾笑著搖頭,“龍先生先彆著急,修士府邸無非圖個有靈氣,咱們的府邸要是能助人修行是最好,要是不行,各自有特點,建的不俗便可。到時給那幾位年輕俊傑一住,也還是有大把人上趕著去花錢的。”

龍大點了點頭,這點他認同。即便給個破茅草房讓薑末航住上幾天,也會有人花大價錢去住上一段時間的。沒法子,人家有名氣,可比有靈氣對那些少男少女更有吸引力。

俗話說,“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那三十六處府邸就是無名的山,讓那幾位有名的人住幾天,便也會成為一處勝地。

說起來方蔥那小丫頭真是不賴,少爺到底是沒白對她好。

那夜渡船上,方蔥哭的死去活來的,大夥兒肯定都知道的,反正他龍大是知道。後來就連瞧著特嫌棄方蔥的張寒漱,都忍不住把女孩抱回船艙裡。

誰也看得出,張寒漱對方蔥很好,就是故意一張臭臉而已。

船艙樓梯忽然一陣腳步聲,有個年輕人穿著一身官服,前方繡著孔雀,是趙凱新定的三品官服。宋奉新急匆匆從船艙跑了出來,蓬頭垢麵,頭發亂糟糟的,滿臉墨跡。

龍大長大嘴巴,上下大量一番後笑著說“宋大人這是遭了強盜了?怎麼搞成這樣子?”

宋奉新這才注意到自己的邋遢模樣,苦笑著說道“這是我趕出來的稿子,三十六座府邸分作八個品階,一品最佳,唯獨一處,二品略次,兩處府邸。以此類推,八個品階剛好三十六方府邸。”

說著遞去厚厚一遝紙張,這位侍郎大人擦了擦汗水,笑著說“三十六處府邸各不相同,但凡是人,各種品味喜好都包含其中。隻不過這樣一來,光這三十六座宅子便占地極大,很難在城池當中。我天聽二位說,日後山頭兒會坐北朝南,那主體該是在南麓。我便想著將府邸建造之處靠近北麓,二位看如何?”

說著苦笑了一聲,“我就是個凡俗中人,這些地方的建造製圖我行,可要涉及什麼仙家氣象的,宋某實在沒法子。”

張瀾將圖紙翻看一通,再看向宋奉新時,眼中止不住的欣賞。

“不愧是天工之後,張瀾服氣。樣式構造我已經覺得可以了,隻要山主再看一遍就行,至於位置,北麓可能不行,山主不會答應用自家後院兒做生意的。還有府邸的仙家氣象,這個你交給我就行了,快去收拾一下自個兒吧。”

話音剛落,張瀾猛然起身,皺眉道“老家夥,你可想清楚了。”

許諾也是起身,“大伯,得想好。”

兩人怪異言語惹得宋奉新一頭霧水,心說這些個神仙說話實在是太過莫測,還是劍候瞧著平易近人些。

龍大淡淡一笑,伸手拍了拍張瀾肩頭,輕聲道“張老弟,不必勉強自己,少爺跟我說了,若是張老弟不願以真麵目示人,也還是咱們山頭兒的大管家。”

張瀾搖頭道“我學的可不是什麼屠龍技,還是有地方用的。”

天下建造之術,當然要數墨家,公輸家為最。

…………

有人在他鄉,有人在回鄉。

這一行人中,也就是張木流一家人在回鄉路上,其餘人都在他鄉,或許用不了多久,就也會變成家鄉。

張木流是打算將三個小丫頭帶回小竹山,歇息幾天,然後自個兒再帶著眾人去桐州北部,將山頭兒落下,免得日後建城工匠來了,逍遙山落下之時嚇到人。

原本是打算跟喬玉山一起回鄉,可那家夥事兒太多了,暫時還抽不開身,估摸著得年關將近才能回鄉,剩下的人應該也是差不多。

自打離秋水來了,方蔥就有意無意躲著那對神仙伴侶,永遠走在隊伍最後。

白潞化作白鹿,馱著張早早跟妖苓。青爺化作青鹿,緊跟一旁。遊方還是喜歡莫淼淼一些,馱著小丫頭離白潞很近,懷裡還抱著個長著一對兒犄角的小狗。

劉工受了師傅軍令,也吊在後麵,看著方蔥。可他一句句的大師姐,少女壓根兒就不搭理他。

其實早晨離開長安時,方蔥鼓起勇氣找到張木流,說能不能把清白改叫做青白,少女說那話時還有意無意看了離秋水一眼。沒想到那黑心劍客十分爽快,說你的劍,想叫什麼就叫什麼,但彆改來改去的。

少女其實還有一樁心事,她從來沒跟人說過,她現在有些怕跟張木流一起遠遊了。

方蔥前不久做了個夢,夢中那個黑心劍客手持兩柄長劍,身旁還懸浮一柄巴掌大小的飛劍。可他的白衣都被血水染成了紅衣。夢裡麵的張木流一身血水,顫抖著手臂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說了句“要是現在還不喊師傅,就太傷人心了吧?”

所以這會兒她跟在最後麵,腦子裡全是那個滿身血水後的劍客,怎麼都揮之不去。

劉工壯著膽子走過去,嬉皮笑臉喊了句大師姐,可人家哪兒理他?他便隻能撓頭說道“誰都看得出來,師傅最喜歡的徒弟還是你,我跟小韓乘兒就跟買豆腐送的似的。”

少女轉頭冷聲道“彆喊大師姐,我不是你大師姐,更不是他徒弟。”

劉工隻得縮回去,自顧自歎氣不停,心說師傅啊!你這給我安排的什麼差事兒?我打也打不過她,罵也罵不過她,就連腦子也不如她,這不是給我找了個難事兒嘛!

青爺湊在白潞身邊,一口一個白妹妹,人家也不搭理他,待白潞偶爾應聲,青爺卻長大嘴巴不曉得說什麼,隻得嘿嘿一笑。

樂青是打死不往那邊兒湊了,本來麒麟神獸就先天壓製自己,那心黑蹄子辣的青焰麒麟還是個跟自己同境界的,咋個打?挨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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