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池辰心裡微微一沉。
“怎麼回事?”
“福生無量天尊。”清虛子低呼道號,目光悲憫,沉聲道“我等方才仔細檢查,這才發現,柳氏肚子裡的六月胎”
“不是人!”
池辰徹底呆住了。
他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詢問道“不是人此話是什麼意思?”
“在天靈觀的典籍中,並無這等邪法的記錄,我們實在是無法辨認這算是何物!”玄虛子靈動的眼中此刻充斥著恐懼,顯然亦是被柳氏的腹中物駭了一跳。
清虛子皺著眉頭,語出驚人“我們發現柳氏的六月胎,是活的。”
“胎兒豈不都是活的麼?”池辰納悶道。
“與你說不清楚,池快手還是與貧道一同進來吧。”清虛子猶豫了一下,轉身走了進去。
池辰跟著一起進去,柳氏還是如之前那般,縮在床角,如同瘋子般披頭散發,眼眸空洞,嘴裡念叨著含糊不清的胡話。
清虛子指了指柳氏的腹部,說道“池快手請把手按在柳氏的腹部。”
池辰一臉茫然地按在了柳氏的腹部,幾乎是觸及的一瞬間,一股奇怪的力量逸散開來,池辰隻覺得心神如同受到了莫名的吸引。
一股從心底浮現出來的大恐怖,似山崩海嘯一般,侵蝕著他的心神。
他隻覺得意識一陣昏沉,無數的負麵情緒,似是野火燎原,瘋狂的滋生,無數心中的恐懼浮現,試圖壓倒他的意識,壓垮他的心緒。
他感受到那種難以求生的絕望與恐懼,心底無數的念頭,壓都壓不住的浮現,或大或小,儘是他曾經害怕擔憂地事情。
“醒來!醒來!”
一道猛喝如雷霆一般在耳邊陡然炸響,將池辰震得腦袋發暈,腦海一片空白,竟是如觸電般收回了手掌。
他臉色蒼白,回頭感激地看向方才發出鎮魂猛喝的清虛子,卻發現二人正一臉嚴肅地盯著柳氏的腹部。
池辰低頭看去,頓時臉色猛變。
隻見柳氏的腹部正以一種極詭異的方式向外緩緩隆起,那種模樣,就好像一張痛苦哀嚎的麵孔奮力向外逃離。
不知為何,池辰總覺得這麵孔十分熟悉。
就好像在哪裡見過一般。
麵孔隆起至一種極誇張的程度,終於再無氣力,緩緩收展進去,最終徹底消失。
“這是什麼?”
池辰頭皮發麻,腎上腺素飆升,冷汗一顆顆滾落。
“方才還是推測,現在算是確定了。”
清虛子吐了一口氣,語出驚人“黑袍人在柳氏的六月胎中煉鬼。”
“煉成的惡鬼會占據柳氏的六月胎,借柳氏的六月胎遮蔽天機,向死而生。”
“換句話說,其實柳氏的腹中胎早就死了,魂魄亦是被那些鬼祟們分食,當做了一縷生機。”
池辰腦袋嗡地一下,徹底明白了。
他想起了那張痛苦哀嚎頗為熟悉的麵孔,那是老周!
“這種借此轉生的邪物,是極禁忌的生靈,若是任其降世,便是為禍世間遠比人魔更為可怕的邪祟,人人得而誅之。”
清虛子長籲了一口氣,終於說道“魔胎不得留!”
池辰抬起頭,看著這位麵容冷硬的朝廷庭杖,又看了眼模模糊糊低聲呢喃的柳氏,忽然明白過來。
“若是摧毀魔胎,柳氏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