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土著大戰穿越眾!
鄭直從酒肆出來就直接出城到了真定會館,一事不煩二主,王增曉得鋪子的事,他索性請對方推薦一位可靠的掌櫃。
之所以不去西城九衢貨棧而來真定會館是因為如今會館住滿了真定府的學子,商人們也不是錢多了沒地方花,而是在尋找做官的好苗子,然後如同王增對他們叔侄一般交好。如今的風氣如此,你不這麼做,彆人就會這麼做,待到將來需要時再做就晚了。
“鄭解元是曉得的,俺們槁城人做買賣都不成,太老實,吃虧。”王增得知鄭直來意,並沒有拒絕“不過可靠。俺的意思是,這掌櫃並不一定要鄉黨,解元隻需要派個可靠的人做賬房就好。”
“賬房?”鄭直想了想,倒是有幾個人選“那掌櫃的人選還望王監生舉薦。”
“俺認識一個人,姓馮,單名鐸。他祖上是蘇州西山人,太宗時落籍宛平得勝關。原本他在通州有好大的買賣,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去年年末被他的鋪子被征為皇店,價值萬金的產業隻賠了區區二百兩。俺之前常年給他供貨,所以熟知此人為人,絕對是做買賣的一把好手。”王增想了想提出一個人選。
“好,請王監生代為引薦。”鄭直立刻答應下來。
蘇州洞庭湖東山、西山一帶之人善於貨殖,八麵四路,去為商為賈,所以江湖上有個口號,叫做“鑽天洞庭”。名號響亮到在隆興觀做道童的鄭直都聽過。至於為何這麼厲害的人物王增卻棄而不用,鄭直也不去管。他隻是找人把店鋪接下來,其餘的待日後再講。
王增自然滿口應承下來,起身告退出去安排了。
“敢問可是鄭解元?”鄭直則一邊等,一邊盤算究竟找誰做賬房。榆樹街的商鋪受損的有幾十家,其中死了人的有十幾家。這裡再細分,又可挑出兩家俱是人財兩空,衣食無著,鄭直打算請他們做賬房和夥計。楊儒講的對,幫,不是不可以,可人都是有惰性的。升米恩鬥米仇,鄭虤的事就發生在他身旁,這還是親兄弟,其他人更是人心隔肚皮。他不能為了贖罪被拖下水。總歸是要‘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敢問可是鄭解元?”伴隨著一聲詢問,有人走了進來。
“是,請問兄台何事?”鄭直看對方頭戴儒巾,穿青圓領,踏皂靴,曉得是春闈試子,起身回禮。
“俺是真定縣周棨,不曉得鄭解元可聽過?”對方問的很特彆,似乎代表鄭直應當聽過。
“敢問兄台和熊峰先生啥關係?”石珤,石確的外甥女姓周,鄭直是曉得的,可沒人告訴他這周家也有人也參加了會試啊。
“正是在下舅父。”周棨笑道“俺在真定就聽了解元大名,早就想要求教,卻苦於沒有機會。現下俺們幾位同窗正在東邊雪浪亭小酌,不曉得解元可有空閒?”
“世兄相召俺自是要去的。”鄭直立刻給與肯定答複,然後解釋“隻是俺托王監生一些事,需要等信。請世兄回去稍待,等王監生回來了,俺就立刻過去。”
周棨自然明白,整日間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鄭直,突然出現在真定會館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他也沒想著鄭直得知他的身份就不管不顧的跟過去“如此,俺就在雪浪亭恭候鄭解元了。”
鄭直還禮,送走了不請自來的周棨,剛剛坐下,不想又有人找了過來,這次是個叫申文傑的鄉黨。之後直到王增帶著一位中年人回來,鄭直都不曾得空“想必王監生已經將俺的事講了,馮監生可有啥要求,不妨明講,俺是個痛快人,條件合適,俺們就開始準備後邊的事。”
“確實聽王監生講了”馮鐸身材中等偏胖,臉上一直掛著笑容,看上去是個好相與的。可有了於勇的事後,鄭直再不會以貌取人“俺沒啥彆的要求,就是問問鄭解元,若是店裡有地方,可否容俺帶家眷借住。”
“自然可以。”鄭直沒想到馮鐸竟然落魄至此,他不懂,聽王增所講不過是沒了通州的產業,如今為何連京中都沒有容身之處?不由狐疑的看向一旁的王增。
“怪俺沒講清楚。”王增也有些尷尬“之前馮監生的店裡還有各地商賈托管的貨物,如今也全打了水漂。馮監生隻能變賣產業補償各位。”
“馮監生是個信人。”鄭直姑且聽之,拱拱手“這樣,店裡若是不便,俺出錢為馮監生尋一處院子。”楊儒講過,收買人心不需要大包大攬,也不需要大手大腳,而是在對的時候做對的事。
“如此鐸謝過東主。”馮鐸大喜,起身向鄭直行禮。
鄭直又和馮鐸商定了明日見麵的時間和地點,這才邀請王增和馮鐸同去雪浪亭赴約。王增和馮鐸久經商海,自然明白身份不對等,過去隻會自討沒趣,婉拒了鄭直。鄭直也不強求,起身告辭。他沒有再囑咐王增啥,因為不需要,會試的名次一日不公布,他腦袋上的候補狀元名頭就還可以唬人。
“哭聲?”白石皺皺眉頭。
“是。”石文義一口氣喝完水,放下碗接著講“那個光棍當時提了,可是沒人當回事。”
白石等人多日走街串巷自然一無所獲,於是又不得不重新複盤。他甚至對北鎮撫司的招由都不再相信,因此讓石文義晚上找關係和北鎮撫司的書辦喝了場酒。果然,很多招由上沒有的細節被打聽了出來。
“對了。”石文義繼續講“史臻享的所有物品如今還在北鎮撫司。”
“張兄認不認識一個叫錢寧的北鎮撫司看監百戶?”白石扭頭看向另一邊的張采。
“俺聽過這麼個人,卻不認識。”張采搖搖頭“白鎮撫是想去鎮撫司?”
“我總感覺能夠發現什麼。”白石故作高深的講“卻又不敢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