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土著大戰穿越眾!
“話說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戲台上一位中年人氣定神閒的坐在桌後口若懸河。
台下則坐了不少無精打采的人或是吃早點,或是喝茶。這些人都是昨夜在瓦舍內滯留未歸的。一大早起來,在這裡享受瓦舍的免費早餐和茶水。為了活躍氣氛,還請人在設了攤子說三分。
鄭直被舜子引入二樓一處包間,張延齡在這裡同樣正吃早餐。
“聽人講你撿了頭彩?”張延齡一見到鄭直,就取笑“咋樣?”
舜子懂事的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那個母夜叉差點踩死俺。”鄭直心有餘悸的回了一句。誰能想到那麼厚一捆簽子,他唯獨撿了一個比男人還男人的女人,然後就懂了啥叫欲仙欲死,那力氣大的感覺能徒手捏死一頭熊。關鍵這婦人還恬不知恥,時不時開幾句葷腔,把鄭直羞得無地自容。當然,昨夜也是他這麼多年來,睡得最安穩的一回。早晨醒來,鄭直感覺渾身輕鬆,整個人都如同重活了一回。
張延齡大笑“你這身子太虛了,得好好補補。”
鄭直沒有接話,一笑而過。
“這樣吧。”張延齡拿起筷子,一邊吃了口八寶菜一邊道“過一陣你搬過來,俺讓人給你好好調調身子。”
“爵主的好意俺心領了。”鄭直喝口粥“這裡是開門做買賣的,俺跟著沾回光就好了,做人不能太貪心。”
張延齡自然也曉得昨夜鄭直始終事不過三,笑道“你剛才講啥?俺沒聽清?”
“……”鄭直無語“直接講吧,俺又不是傻子。”
“講啥?”張延齡依舊裝傻“俺打算成人之美,撮合你和沈家的事。”
“這就不地道了。”鄭直直接道“強扭的瓜不甜,俺喜歡水到渠成。若非如此,俺自個今日就可成其好事,何須勞煩舅舅。”
“呦呦呦。”張延齡大笑“外甥可是第一次主動喊俺。”
“那沈家的事……”鄭直並沒有任何不滿,反而追問。
“俺是真的好心。”張延齡語重心長的講“外甥今年十四了,再有一二年就該成親了。你瞅瞅你,不講男女之事一竅不通,就是這身子骨究竟能不能撐半柱香也指不定。須知,這女子素來喜長硬二腰。一曰長腰才,戌時躺,寅時起,人比花嬌,妙囀輕謳。二曰硬腰杆,任她心高氣傲,冰清玉潔,隻需拿出銀子,啥都平了。”
“還是啊。”鄭直直接打斷張延齡的話“你給俺個萬兒八千的,俺腰杆不就硬了。至於長腰才,順其自然就好。”
張延齡差點被噎死,咒罵一句“從來隻有俺訛彆人的,你咋就認準俺來敲,真不怕俺翻臉?”
“怕啊。”鄭直老老實實回答“可俺更怕被你坑。你要是有啥事,攤開講,俺們是親戚,你有錢有勢,俺能幫的絕不含糊。可你做舅舅的也不能欺負俺小吧?”
有些話,不點破,以如今鄭直和張延齡所處的地位而言,是真的處處被動。可一旦點破,則攻守之勢異也。
張延齡想了想“俺要你一樣東西,事成之後,給你一千兩。”
“要啥?”鄭直一聽,頓時緊張起來,誰曉得這個瘋子要做啥。
“初陽。”張延齡既然開口也就沒有隱瞞,畢竟鄭直已經有了防備,這事又非他不可,乾脆解釋的清清楚楚。
“舅舅真信?”鄭直覺得荒謬絕倫,滑天下之大稽“這得虧是讓俺當爐鼎,這要是要俺的腦袋煉長生不老藥,想來舅舅也會答應了?”不曉得是不是破了戒,如今不過一會兒功夫,他對張延齡的新稱呼,越來越熟練。
“哦不能夠,不能夠,俺們是親戚嘛。”張延齡嘻嘻哈哈的敷衍一句。
鄭直無語,聽對方講的如此口不對心,不用問了,若是真真有需要,對方一定第一個宰了他做藥引“俺答應,不過有條件。”
“講。”張延齡要的就是鄭直心甘情願的配合,其他的根本不在乎。
“第一個,俺不住這,你讓那個鐘毅搬去俺那。”鄭直也不含糊,立刻提了出來“第二,沈家不做藥引。”
“沒了?”張延齡還等下文,可是看鄭直又吃了起來,不確定的問。
“對啊。”鄭直點點頭“做人要知足啊。俺講了,能幫一定幫。”
“痛快。”張延齡也不管鄭直到底打的啥主意,立刻應承下來。雖然沒了沈家母女,讓他感覺這戲差了點味道,可那藥更要緊“外甥放心,以後誰敢打沈家的主意,誰就是跟俺張家過不去。……你不算,那倆是你的。”
鄭直點點頭,放下碗筷“舅舅若是沒得事,俺該走了。”
“行。”張延齡心情好,自然出手就大方,立刻從多寶袋裡拿出一塊金牌推給鄭直“以後你來這,不管是自個還是帶著人,拿出這個,全免。”
鄭直也不推辭,伸手拿了過來,瞅了瞅,隻見正麵寫有“桃花源”,背麵寫有“零零貳號”。想到昨夜門口那些女子的大褂上都繡著桃花,或一朵,或兩朵,最多的有五朵,倒也稀奇“那俺走了。”起身告辭。
零零貳號,也就是講至少還有一個零零壹號。以張延齡的性格,那多半是張鶴齡。難怪這裡如此荒唐卻不聞於世,他途經南居賢坊多次都沒有聽人講過有這麼一處世外桃源。
隻是有張家兄弟在,他不用想也明白,這裡的下邊一定是斑斑血淚,累累白骨。一定要毀了它。
“砰砰砰砰砰砰砰……”鞭炮震耳欲聾在胡同裡炸響。
石文義拿著幾個油脂包走到胡同口,上了一輛馬車,就手遞給扮做車夫的趙耀慶一袋。
“石哥辛苦了。”趙耀慶趕忙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