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婁氏堂兄婁圖從後邊走了過來,身旁跟著婁氏的親兄弟婁伯“這是咋了?”
“沒事。”白石雖然不願意娶婁氏,可是麵對注定的結局也隻能選擇接受“兩位舅兄不必驚慌,我已經派人問去了。”
“是啊,是啊。”石文義和張采趕忙應和“有俺們……百戶在,出不了啥事。”東廠的名頭,不止坊間,就連他們本身也覺得臭不可聞。
“北鎮撫司又把史臻享他們弄丟了。”趙耀慶回來,很巧妙的報了一句。
“又……丟了?”石文義下意識的瞅了眼白石。
“他們?還有誰也丟了?”哪怕心中早有答案,張采依舊詢問。事情已經很清楚了,這其中少不了白石的手尾。可他們是樂見其成的,孫鑾越獄,那就是板上釘釘的反賊了。
“孫鑾,孫指揮。”趙耀慶回的有些心虛。
“路要封到啥時候?”白石這才開口。
“對,啥時候啊,可不能誤了吉時。”石文義語氣輕鬆。
“那邊要俺們百戶親自過去,確認一下身份,就可以了。”趙耀慶看婁家人在,趕緊抬高白石“人在西城那邊鬨騰,不在俺們這。”
“我過去一下。”白石向婁圖等人拱拱手,就要下馬,石文義卻趕緊攔住“哪有這會下馬的,俺牽著,耀慶,讓他們吹起來。”
張采心有靈犀,立刻轉身帶著其餘參加婚禮的本班同僚招呼婁圖等人。
一時之間,街上又熱鬨了起來。
焦洵收回身子,坐回到酒桌,對著麵前的青年道“俺不是誇令弟,俺從不誇人。”指指他的簇新衣衫“半年前,俺被他整得隻能穿破衣,住夾道,俺當時恨不得咬死他。”
鄭虎有些尷尬,不曉得該如何應對。講實話,他對自個莫名其妙被兵部選中入京供職是詫異的。畢竟他在京師誰也不熟,甚至鄭家在京師也沒有啥人脈。本來以為是鄭寬的手尾,卻不想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月初兵部正式任命下來,升署指揮鄭虎為署都指揮僉事,領指揮俸,神機營下坐司。這已經不是鄭虎第一次升署職了,四年前他武舉會試名列一等,升署職二級,以署指揮使入京營曆練,後又調去山西讚畫。奈何時運不濟,整整三年未有寸功。
鄭虎是格外珍惜這次出人頭地的機會的,因此入營拜見坐營官東寧伯焦洵時,處處小心。卻不想這位名將之後對他也是處處客氣,摸不著頭腦的鄭虎更加不踏實起來。尤其從旁人口中得知,是焦洵向兵部舉薦的自個,這才有了今日這頓酒。原本鄭虎還對獲得名將後裔賞識而‘欣喜若狂’,不想,一切都是五虎做的好事。
“俺給鄭都僉講這些不是搬弄是非。”焦洵擺擺手“令弟年紀不大,可本事不小,冤家宜解不宜結。”講到這他笑了起來“他之前,還曾為你向俺妹妹提過親呢。”
鄭虎更加尷尬,拱拱手“末將實在不曉得這些……”
“都講了,冤家宜解不宜結。”焦洵打斷鄭虎的話“俺的意思是,若是令弟還沒有婚配,不妨俺們做親戚好了。”
鄭虎一愣,再次確認對方不是說笑,趕緊道“末將……”
正在這時,房門被人推開,走進來幾個女子,為首的還是個女娃“兄長,你要賣了我?”
焦洵趕忙起身,尷尬的向鄭虎介紹“這是俺妹妹。”
“焦小姐。”鄭虎剛剛燃起的樂觀想法,頓時煙消雲散。你一個姑娘家,怎好拋頭露麵?成何體統。打定主意,堅決不能同意這門親事。
“你還沒回答我呢?”焦蘭卻不理會鄭虎,依舊盯著焦洵。
“俺?俺啥也沒講啊!”焦洵也不曉得,他為何越來越怕這個古靈精怪的妹妹,可是曉得,這事不成了。索性耍賴,扭頭問鄭虎“鄭都僉,俺剛才講啥了?”
“哦。”鄭虎腹誹一句,趕緊道“俺兄弟過幾日成親,末將邀請伯爺到時賞光。伯爺正在問俺兄弟娶得是哪家。”
“對對對。”焦洵趕緊附和“你看看,妹妹聽錯了,俺問的是鄭都僉的兄弟。”
“哦。”焦蘭斜睨了鄭虎一眼,這人長得倒是和他兄弟很像,隻是沒他兄弟耐看“那沒事了,我走了。”說完就要走。
“哎,你咋出來了?”焦洵此時準備找回顏麵“不曉得外邊現在亂了?”
“我陪著沈侍郎家女公子來上香,這不在此歇腳,得知兄長在,就過來瞅瞅。”焦蘭似笑非笑的再次向焦洵和鄭虎行禮後,轉身走了出去。
“平日間在家裡被寵壞了。”焦洵有些無語,隻好自個找台階。
“應該的,應該的。”鄭虎無語,這丫頭才多大,咋舉止如此輕浮,堅決不能娶進來。
至於沈侍郎的女公子,八成是他那位未過門的嬸娘,心中不由對以後家宅安穩深表擔憂。沒辦法,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位焦家小姐如此,可想而知,那位‘嬸娘’平日間的舉止了。有了這個判斷,鄭虎感覺,還是應該提醒鄭虎多多注意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