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土著大戰穿越眾!
鄭直醉成這樣,自然沒法回去,順其自然的被留在了定國公府。對於徐光祚給他安排暖床的兩個侍妾,鄭直沒有推辭就照單全收了。
夜裡被憋醒的他從床上爬了起來,才發現屋裡沒有恭桶,沒法子隻好隨便披了不曉得誰的大氅出了屋。隨便找個角落解決後,鄭直瞅著西邊映紅的天空有些好奇。難道失火了?也顧不得回去穿褲子,急匆匆的爬上了房頂。
“稟太夫人,所有祭品都已經給老國公送去了。”婆子湊到跪坐於堂前的婦人跟前。
“國公還在陪著那個解元吃酒?”太夫人雙手合十,依舊閉目,一副虔誠模樣。
“已經撤了宴席,至於國公爺,奴婢不知。”婆子回了一句。
“告訴李管事,那些賬就照著夫人的意思吧。都講了多少次了,不要擾我清修。”太夫人語氣平淡。
“太夫人可是咱家的壓艙石,若沒有您把關,李管事他們心裡哪有底。”婆子趕緊恭維一句。
“你這老貨,慣會變著法的折騰我。行了,我要在這裡誦經,你們莫要打擾。”太夫人無奈,起身,在婆子攙扶下走進佛堂旁邊的精舍。
“是。”婆子不以為意,笑著應了一聲,伺候對方躺下後,然後從櫃子裡取出一個長條盒子放到了床邊,這才退出佛堂。示意守在外邊的丫頭退遠一些,然後來到耳房休息。若是有事,自有外邊守著的的丫頭來喊。當然,一般也不會有事。
講起來,自從年初國公承嗣爵位,尤其是國公夫人進門後,太夫人就將府中大小事務交了出去。打算著深居簡出,每日吃齋念佛。奈何國公爺新娶的夫人年輕,終究讓太夫人放心不下,否則哪用再為這些俗務操勞。
不知不覺婆子睡去,恍惚中聽到了若有若無的動靜。這耳房與精舍雖然不相通,卻隻隔著一堵牆,而這聲音就是從牆的另一邊傳來的。婆子並沒有在意,反而偷笑起來。太夫人也是女人,老國公先於前國公早逝,這十多年太夫人就是靠著那盒子裡的幾隻角先生熬過來的。所謂的誦經,不過是掩人耳目。而之所以每次誦經之前要給老國公焚燒祭品,自然是有講究的。有位得道仙姑指點,如此,老國公就可以附著在角先生上。
嘖嘖嘖,這動靜怕不是明個嗓子也得啞了?地也下不了了?耳聽著隔壁動靜越來越大,婆子曉得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果然,沒一會那鬼哭狼嚎突然戛然而止,婆子卻一愣,她聽到了一個之前被掩蓋住,此刻才暴露出的男人聲音。雖然很輕,可定是個男人無疑。難道真的鬨鬼了?婆子嚇了一跳,婆子趕忙穿好衣服,慌慌張張出了耳房,才發現原本應該守在院子裡的幾個小丫頭竟然不在外邊,而點著燈的西廂房則人影幢幢。
怒不可遏的來到外廊窗下,仔細聽了聽。雖然已經十月了,可外已經冷了,奈何婆子卻越來越熱。心中不由埋怨太夫人,若是覺得角先生不妥貼,也該讓她這位貼心人來琢磨人選。這若是讓不曉得輕重之人發現,可就完了。同時也好奇,府裡門禁不算鬆懈,究竟是哪個膽大包天的敢爬進去?
正琢磨間,就看到一個黑影打開門,從正房走了出來,然後向著西院牆搖搖晃晃走了過去。對方看不清容貌,可經過依舊亮著燈的西廂房窗邊時,婆子認出了對方身上的大氅,臉色已經不是好奇而是慘白。待對方翻牆而去,婆子趕忙回了耳房。她也不想旁的了,如今要做的就是把自個摘出來。
第二日中午,鄭直頭昏腦漲的起來,又折騰了一番後,才神清氣爽的出了臥房。卻不見徐光祚,反而是鄭妙順已經等在了院外。他趕忙做出一副羞愧的模樣,討好的湊了過來“七姐。”
“醒了?”一早傳來消息,太夫人病了,聽人講病得還不輕。如今家中的大小事情終於可以由她這位國公夫人當家做主了。這讓鄭七姐今日看上去,姿色秀麗不少,微微嗔怒道“眼瞅著都十七了,民間這年紀都有人做爹了。你卻還沒個正行,貪花逐蝶,傳出去也不好聽。那兩個若是喜歡,我做主了,你帶回去……”
“不不不。”鄭直趕忙求饒“好姐姐,饒了弟弟吧,俺昨夜吃多了,一早醒過來……以為,以為是在家。”
鄭妙順自然對於鄭直的荒唐也有所耳聞“我聽人講,十嫂和三伯母也住在芝麻巷?”
“唉。”鄭直一聽就頭疼,沮喪道“都怪……,不提也罷。”
鄭七姐見此也不好追問“對了,昨夜我讓人來瞧瞧你,你為何把人打了?”
“啥?”鄭直一愣“不會吧?”
“怎麼我還騙你不成?”鄭七姐沒好氣道“你問人家姓什麼?人家回了姓喬,你就把人打了。下邊的人拉都拉不住,給你說打錯了,你卻一個勁的講,打的就是喬二郎。”
“喬二郎?”鄭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俺就不認識姓喬的啊。兄弟雖然混賬,卻也沒有這般任性,況且這是姐夫家,俺也不敢放肆的。”
“說的你多委屈一樣。”鄭妙順哭笑不得“原本打算,你若本科不中,讓你姐夫走走門路,將二伯的世職給了你。卻不想我家兄弟本事大,那如今二伯的世職你打算如何?”
“二伯的世職?”鄭直更是莫名其妙“二伯世職不該二虎嗎?”
“他如今是禦封的羽士,不成的。”鄭妙順解釋一句,顯然鄭直壓根就沒想著那個世職。
“七姐咋看?”鄭直反問。
“你問我?”七姐對於鄭直的謹慎有些無可奈何“你若不要,不然給二哥?”
“二哥?”鄭直想了想“也好。不過十嫂那裡咋回?畢竟……”講不下去了。
鄭七姐皺皺眉頭,她確實忽略了十嫂的兒子“那還是從長計議吧。”鄭妙順之所以如此,很簡單,徐光祚得到消息,主上正準備為太子選婚。儘管鄭七姐心裡不舒服,可是鄭家姊妹之中,最出色的就是十三姐了。六姐雖然也不差,但是被她毀了。
鄭妙常入宮之後能不能一飛衝天,就不是鄭妙順需要管的了。有本事就力爭上遊,爬上去,沒本事她也沒損失。至於鄭家會不會因此,斷了仕途,尤其是鄭寬。那也不是鄭七姐要考慮的,出嫁從夫。沒準日後鄭家也能像周家,王家,張家一般,一門侯伯呢。
說到底,鄭七姐是在拿娘家的前程去賭。輸了,自然是鄭家輸。贏了,她自然好處最大,這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因此鄭七姐打算在十三姐入宮前,先給三房一點甜頭,修補一下關係,這才不停的在鄭寬麵前提及鄭仟。不想在家窩囊的三哥,竟然也是個人物,在武舉中表現亮眼,隱隱有了可以為十三姐助力的模樣。鄭妙順對此自然是樂見其成的,隻是如今又多了一個礙事的十嫂,真煩人。
不得不講,鄭七姐投機換親,陰錯陽差嫁入定國公府,使她有些自信心爆棚,將一切的成功都歸功於她的運籌帷幄。而忽略了某些人的作用,尤其是看似與此絕無關係的鄭直。徐光祚若不是想要繼續藏在暗處再坑鄭直一次,又怎麼會求娶鄭妙順。哪怕她的父親是狀元,可狀元也不過是每三年一個。在勳貴眼中,隻有銀子才是真的。
鄭直雖然不清楚七姐的意圖,可是對方示好三房的舉動太明顯了。你都嫁出去,還插手娘家事,看來是太閒了。
與鄭妙順周旋片刻後,鄭直就找了借口告辭。出了定國公府,剛要上車,無意中瞅了眼遠處,有些不可置信,他看到了鄭佰。
鄭佰這一年過得有些狼狽,沒法子,出門在外,全靠自個打拚。眼下娘子有了身孕,他更要全日打三份工。這一年的磨煉,讓十七歲的少年老成了不少。
今個兒定國公府的買辦來米店訂了一批大米,他被掌櫃派過來給公府送貨。剛剛卸完車,準備跟著馬車回店裡,斜刺裡卻冒出個錦衣壯漢將眾人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