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初不知道媽媽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隻能先寥寥安撫幾句。
“你先彆急,我馬上就來,你彆和彆人起衝突,又是老人又是孩子,彆出了什麼危險。等我來,我馬上來。”
掛斷電話,沈瑤初對夏河洲說:“不好意思,我現在有事,要先進去了。”
也顧不得夏河洲是什麼表情,沈瑤初轉身就走了。
渾身的皮都繃的緊緊的,也不知媽媽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隻能盼望著大人孩子都沒事。
心煩意亂到了湖邊,老遠就瞧見幾個人圍成一圈,還有店裡的工作人員在其中調停。
沈瑤初的媽媽周紅麗潑辣至極,死死抓著一個女人的衣服,嘴裡嚷嚷著:“你說話什麼態度?撞到人就要走。”
她拉著那個女人一直推搡,那個女人身如飄萍,泫然欲泣。
這時,一直在擋的男人忍無可忍,站在周紅麗和那個女人之間,緊緊扣著周紅麗的手臂。
“她是不小心的,也和您道歉了,您這麼為難人,是為了錢吧,報個數吧?”
他的臉隱在竄動的人影裡,側臉淩厲而肅殺,偶爾抬頭的時候,眉目冷淡。聲音更是冷得仿佛淬了冰,看周紅麗的眼神是那種看下等人一樣的嫌惡。
和周紅麗發生衝突的人是慕以安,而擋在慕以安身前的男人,不是彆人,正是沈瑤初的丈夫,高禹川。
——是周紅麗叫囂著要她叫來的,她家的女婿。
此時此刻,周紅麗被高禹川開口的話侮辱到,情緒更為激動起來。
“你說誰是為了錢?她走路沒看人,撞了我就要走,那道歉有一點誠意嗎?我叫她好好道歉,怎麼就是為難她了?你怎麼說話呢?你們有錢了不起?在這欺負誰呢!”周紅麗高聲嚷著:“你們等我女兒女婿來!彆以為你們有幾個臭錢了不起!”
爭吵的聲音越來越大,沈家人也加入混戰,沈瑤初的侄子凱凱,被大人們越來越失控的架勢嚇到,也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周紅麗見狀更生氣了,幾乎要和他們打起來……
此情此景,沈瑤初腦子裡一直緊繃著的弦,好像在一瞬間被扯到極限又驟然斷裂,一時各種情緒紛至遝來,一直以來的一切,在瞬間,好像蒙太奇的畫麵,一幀一幀快速在她腦中晃過,讓她瞬間頭痛欲裂。
她覺得難堪極了,走進人群,站到了周紅麗麵前,攔住了兩方人繼續衝突。
看著高禹川和慕以安那親密的模樣,她的心早被湖邊的風吹得七零八落,雙手忍不住發著抖,卻還是努力想要去握緊,為自己多攢一些氣力。
“高禹川,這是我媽媽。”沈瑤初的聲音裡帶了一絲脆弱的顫音,轉瞬即逝。
她一句話,讓現場所有人都緘默了。
兩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周紅麗方才還一副要和對方拚命的樣子,這下聽到沈瑤初叫出的名字,整個人都懵了。臉上開始紅一陣白一陣。
方才她還在彆人麵前耀武揚威,說著自己女婿女兒如何如何,如今再看看,自家女婿幫著彆的女人羞辱自己。她越想越覺得窩火。血液直往頭上湧。
她冷著臉一把抓過沈瑤初,皺著眉頭問:“他就是高禹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