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抿著唇,沒有說話,表情看似平靜如水,可她卻能感應到高禹川此刻的不爽。
沈瑤初以為他是生氣白跑一趟,趕緊解釋:“不好意思,突然提前了,我也沒想到。”
高禹川知道她在說大姨媽,不置可否,他見沈瑤初在發抖,皺了皺眉:“怎麼隻穿這麼點衣服?”
沈瑤初不想承認自己是精心打扮,為了漂亮不管溫度,隻能低下頭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天氣預報說28度。”
高禹川:“中午28,晚上隻有12。”
“噢。”
沈瑤初有些尷尬,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下一刻,高禹川一顆一顆解開了風衣的紐扣,動作迅速地脫了風衣外套,往前走了一步,就要給她穿。
她看出了他的意圖,趕緊阻止:“不用了,我不冷。”
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他雙手自她身後穿過,用風衣直接將她撈進了懷中。
沈瑤初一抬頭就能看到他放大了幾倍的臉,連臉上的淺淺絨毛都能看清。他額上發際線的毛流微微打著卷,據說這樣的人性格很倔,認定的事就不會改變。
他沒有察覺到沈瑤初的注視,隻是淡淡地說:“來都來了,就這樣回去,多可惜。”
沈瑤初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他又說:“去看電影吧,看完送你回去。”
……
那天對沈瑤初來說,應該是很美好的回憶吧?
以致於過了這麼久了,她仍然還記得那天的每一個細節。
明明是一個很平常的周六夜晚,卻是她日曆裡最難以忘懷的一天。
他們像一對真正的情侶,吃完飯去買票,一起站在電影院的場次屏幕前一個個研究,最後選了一部電影。
取了票,買了爆米花,坐在外麵等著開場,然後和其他的路人一起,走進漆黑的電影院。
無關性,無關欲,他們平淡地一起消磨了一晚上的時間。
她穿著他的外套,坐在他身旁,沒有多餘的話,冥冥中卻有點默契。
那場電影是加長版,有足足三個半小時。她已經記不得電影講的是什麼,隻記得他黑暗中的側臉,睫毛長而濃密,像畫畫連了筆,黑黑的連成一片,鼻子高挺如遠山,起伏跌宕,嘴唇微翹,還帶著點水澤,好像在勾引著她。
她就這樣一直看著他。
突然就有點想流眼淚。
她愛高禹川,固執得不可救藥。
不管她說得多麼篤定決絕,她心裡還是有一個角落是偽裝不了的。還是會心痛,當初結婚證雖然拿得倉促,卻是她心裡期待的結果。
耳畔突然傳來高禹川的聲音,他說:“你就這樣,也挺好看的,下次見我,不要穿這麼少,會生病。”
沈瑤初好像被燙到了一般,把風衣丟在了地上。
他是她的心癮,是她的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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