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風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了瘋狂和野心,仿佛他已經看到了自己輝煌的未來,香車寶馬,豪宅彆墅,應有儘有。他仿佛置身於金碧輝煌的宮殿,享受著眾星捧月般的待遇,曾經的貧困和窘迫都煙消雲散。
可是,這笑聲卻又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聲無奈的歎息。笑聲雖然很大,但笑聲中多了很多無奈,因為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建立在背叛和欺騙之上,他的良心在遭受著煎熬。
但更多的是一種諷刺,或者說很多人的縮影。他曾經也是一個兢兢業業、恪守原則的人,可是現實卻給了他沉重的一擊。他曾經堅信的公平正義,在金錢麵前顯得如此不堪一擊。原本端著鐵飯碗,拿著穩定的工資,過著安穩的日子,卻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冒險闖蕩的人,賺得盆滿缽滿,生活過的更好。
趙川周聽田風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完苦,頓時火冒三丈,肚子上的肥肉都跟著顫了三顫:“我說姓田的,你在這兒哭窮賣慘給誰看呢?這些年我們哥幾個哪次虧待過你?你說你要物件,我們哪次不是二話不說就給了?”
“你那些瓶瓶罐罐,字畫玉器,哪個不是我們幾個出生入死淘換來的?你自己換不出來錢,那是你的本事問題,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你這邏輯,真是比我那不成器的侄子玩連連看還讓人費解!”
田風一聽這話,火氣噌地一下竄了上來,手裡的家夥指著趙川周的鼻子罵道:“什麼TM叫我換不來錢!你個死胖子,會不會說話?我那些東西,來路不明,敢出手麼?送去拍賣行,人家當我是傻子,直接報警抓我;賣給圈裡人,價錢低的可憐,出手我&n虧死,那不跟沒有一樣麼!”
許漢民一看這架勢,趕緊出來打圓場,他一把拉住田風的胳膊,勸道:“田老弟,消消氣,有話好好說,彆動不動就舞刀弄槍的。”他轉頭又對趙川周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少說兩句。
然後,許漢民轉頭又對著田風說道:“姓田的,之前但凡你要什麼物件,我們兄弟幾個可都沒說什麼,都依著你,都給你了?既然東西都到你的手裡了,你換不來錢,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廢話!”田風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瞪著眼珠子衝兩人吼道:“我那些東西來路不正,能隨便出手嗎?送到拍賣行,人家一看就知道是贓物,不敢收;賣給圈裡人,他們一個個都是人精,壓價壓得比跳樓價還低,我&n還不如留著自己欣賞呢!”
趙川周在一旁煽風點火:“就是啊,田老弟,東西是你自己挑的,怨不得我們啊!再說了,大家夥都差不多,誰也沒比誰富多少,你也不能因為自己想不開,就背叛我們兄弟幾個啊!”
另一個同伴也跟著附和:“對啊,田風,做人要講義氣,不能吃裡扒外啊!”
“再說了,你小子也彆得了便宜還賣乖,這些年你跟著我們,也沒少撈好處吧?”
“就是,彆以為我們不知道你背地裡乾的那些勾當!”
“得了,都彆吵了!”田風實在受不了了,他猛地一揮手,手裡的家夥指著眾人,大聲喊道:“都TM閉嘴!彆TM跟我說這些廢話,我就背叛了,咋的!老子受夠了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拿點現錢踏踏實實過日子不好嗎?誰TM愛跟你們遭罪受累,出生入死的!”
“我告訴你們,”田風頓了一下,語氣更加強硬,“老子這次是鐵了心要單乾了,你們誰也彆想攔著我!”
“哼,就憑你?”趙川周不屑地冷哼一聲。
“就是,我呸,你啥也不是!”
“真是給我們丟人,給我們國家丟人,走狗,漢奸,賣國賊!”
田風激動得麵紅耳赤,唾沫星子四處飛濺,像一頭困獸般在狹小的空間裡掙紮。其他人看著他這副樣子,眼神中充滿了鄙夷,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醜。有人厭惡地扭過頭去,有人不屑地啐了一口,還有人低聲咒罵著。他們已經對田風徹底失望,覺得再和他爭辯下去也毫無意義,純粹是浪費時間和精力。
邊海春冷眼旁觀著這一切,手裡輕輕摩挲著一件古玉,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在他看來,這些華夏人就像一群為了蠅頭小利而互相撕咬的野狗,愚蠢、短視、毫無大局觀。
這種內鬥的劣根性已經深入他們的骨髓,讓他們一次又一次地錯失良機。這樣一群人,居然占據著如此富饒的土地,簡直就是暴殄天物!要是這些資源掌握在大和民族的手裡,那該會創造出多麼輝煌的成就啊!邊海春不禁開始幻想,如果這片土地屬於大櫻花帝國……
邊海春的思緒如同脫韁的野馬,奔騰在廣袤的幻想草原上,正盤算著如何將這片富饒的土地據為己有,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白日夢。
陳陽慢悠悠地開口了,語氣裡帶著一絲戲謔:“喂喂喂,老田,彆激動嘛,多大點事兒啊,不就是幾件破玩意兒賣不出去嗎?瞧你那緊張兮兮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天要塌下來了呢!”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仿佛握著什麼驚天秘密:“你要是真想出手,找我就對了!我跟你說,京城萬隆拍賣行,那可是我的地盤!隻要你手裡的寶貝是真貨,無論是大清的鼻煙壺,還是大明的青花瓷,無論是夏商周的青銅器,還是三國的玉璽,我都能給你安排得明明白白,保管你賺個盆滿缽滿!”
陳陽滔滔不絕地推銷著自己,仿佛已經看到了田風感激涕零的樣子。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田風粗暴地打斷了。
“你TM在這插播什麼廣告呢?誰讓你多嘴了?”田風怒不可遏地將槍口對準了陳陽,仿佛下一秒就要扣動扳機。
陳陽撇了撇嘴,毫不畏懼地回敬道:“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意思?我好心好意幫你,你還拿槍指著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用你假好心!”田風氣得跳腳,手裡的槍指著陳陽的腦袋,“彆以為你在外麵混得風生水起,老子就不敢動你!把我惹毛了,老子一槍崩了你!”
“喲,口氣還挺大!”陳陽一臉不屑,“你要是真有膽量,早就動手了,還用等到現在?你主子在這兒,你敢自作主張嗎?我不信!”
“我……”田風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陳陽繼續嘲諷:“彆吹牛了,你那點膽子,也就嚇唬嚇唬小孩子!有種你就開槍啊,你把我打死了,你信不信,邊海春回手就給你一槍,不信你開槍試試。”
“我......”田風漲紅了臉,卻不敢扣動扳機。
陳陽得意地笑了笑:“慫了吧?我就知道你不敢!”
“我......”田風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好了好了,”邊海春扶著自己一條腿,緩緩地站了起來,臉上帶著一種玩味的笑容,像是看著兩隻爭奪食物的小狗,他搖了搖頭,用一種略帶嘲諷的語氣說道,“你們華夏人啊,真是有意思,總是喜歡鬥來鬥去,窩裡鬥,內耗不斷。幾千年了,還是這個老樣子,真不明白你們到底在鬥些什麼!權?錢?還是那點可笑的自尊?”
他說著,一步一步朝著陳陽走了過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陳陽的心臟上,他站定在陳陽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陳陽,不得不說,你很自信,這份自信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也絲毫未減。我真是好奇,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你難道真的不怕我殺了你嗎?嗯?”
陳陽不慌不忙地聳了聳肩,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怕?我為什麼要怕?中村先生,你費儘心思把我抓來,不就是為了我手裡的東西嗎?東西還沒到手,你怎麼可能殺了我?殺了雞,誰給你下蛋?您老人家這筆賬,算得過來嗎?”
“東西?”邊海春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仰頭大笑起來,“哈哈!東西?你說的可是那些老物件?它們就在那裡!”
他伸手指向一旁,眼神中充滿了戲謔,“我現在殺了你,再把東西拿走,豈不是一舉兩得?你覺得呢?”
楚老板等人看著陳陽,心裡暗自著急,這小子是不是傻了?都什麼時候了,還跟邊海春談條件?東西就在那,人家隨時可以拿走,現在最重要的是保命啊!
“嗬嗬,”陳陽笑了笑,眼神裡閃過一絲狡黠,他看著邊海春,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雖然說,你是我的假師伯,但是,我依然很佩服你,真的。”
他伸出一根手指,一邊在空中比劃著,一邊說道,“中村先生,你看啊,你在我國假扮邊海春這麼長時間,愣是沒人發現,這演技,不去拿奧斯卡真是可惜了。”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之後,你又利用邊海春的身份,進行長達多年的文物走私活動,神不知鬼不覺,這膽識,這謀略,嘖嘖嘖,令人歎為觀止!”
第三根手指,“雖然最後你被相關部門查出來了,但你竟然能從羊城逃到江城,還能利用科美集團和我之間的利益衝突,把我和我師叔,還有我的家人朋友,全都耍得團團轉,這份手段,簡直是高明!”
第四根手指,“更厲害的是,你還能出現在耳朵山,現在又把我給坑了,這一環扣一環,環環相扣,簡直就是一部精彩絕倫的諜戰大片!中村先生,我真是服了你了!”
第五根手指,“最後,你還成功地讓我誇了你一通,這臉皮,這城府,我真是望塵莫及啊!”
陳陽一口氣說完,抬頭看著邊海春,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中村先生,你做的這些事,哪一件不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哪一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哈哈!”邊海春再次大笑起來,他指著陳陽,笑得前仰後合,“你這小子,難怪宋青雲說你一肚子花花腸子!你說這些事,確實都沒人發現,但最終不都是因為你才被揭露出來的嗎?你這明著誇我,實際上是在誇你自己啊!真是個滑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