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眩暈感如潮水般湧來,眼前的世界開始旋轉扭曲,幾個人幾乎同時踉蹌了幾步,臉色變得蒼白如紙。不好,這種情況絕對不是因為空氣流通的問題!
眾人心中警鈴大作,恐慌的情緒迅速蔓延,他們慌亂地摸索著小葫蘆瓶,倒出黑褐色的藥丸,顫抖著手將藥丸送入口中,期盼著這小小的藥丸能夠帶來奇跡。
陳陽強忍著眩暈,將一顆藥丸吞下,苦澀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開來。緊接著,他摸索出另一顆藥丸,試圖撬開溫洪緊閉的牙關,將藥丸塞進去。溫洪此刻臉色鐵青,呼吸微弱,仿佛隨時都會昏死過去,可無論陳陽如何努力,溫洪的情況都沒有絲毫好轉。
“老三,你這是什麼藥?他吃了怎麼沒反應?”陳陽的聲音因為焦急而微微顫抖,扶著溫洪的手也更加用力,仿佛要將他從昏迷中拽回來。
溫洪的臉色蒼白得嚇人,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呼吸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陳陽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恐懼和擔憂像潮水般湧來。
勞杉的臉色也凝重起來,他快速掃視了一圈,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不同程度的痛苦和迷茫。
“醒神的藥,不一定是解藥。”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無奈,“我們不知道他們用的是什麼毒,很難找到對症的解藥。”
勞杉看看四周其他人,中毒的現象還不明顯,轉頭催促大家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離開這裡,越快越好!”
與此同時,大嚴、二嚴和老楊三人卻異常冷靜,他們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慌亂地吞下藥丸。他們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地從背包裡掏出防毒麵罩,迅速戴在了臉上。
“指定是通過空氣傳播的!”二嚴的聲音從麵罩下傳來,略微有些沉悶,“可是這地方在地下,他們是怎麼下毒的?”他眉頭緊鎖,百思不得其解。
大嚴的目光銳利地掃過四周,最終停留在牆壁上的一個小洞上。
“通風口!”他指著那個小洞,語氣肯定地說,“你看溫洪剛才距離那個通風口最近,所以他是第一個受影響的人。”
二嚴順著大嚴手指的方向看去,這才注意到牆上的通風口。可不是嘛,剛才溫洪背對著的那個通風口,距離他最近。
“原來如此!”二嚴恍然大悟,“難怪他會最先倒下。”
“那還等什麼?趕緊出去!”二嚴說著,就要往外衝。
“等一下!”老楊一把拉住了二嚴,語氣嚴肅,“你覺得人家為啥要從通風口處放毒?”
二嚴停住了腳步,疑惑地看向老楊,“你的意思是說,他們現在就在外麵等著我們出去,然後逐個擊殺?”
“不,他們不是在外麵等著我們出去,”大嚴打斷了二嚴的話,“而是在等著進來!”
他指著眾人虛弱的狀態,“你自己看看,這毒藥聞了之後,身體會變得癱軟無力。如果他們現在進來……”
“我們就會變成待宰的羔羊!”二嚴的喉嚨微微滾動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這些小鬼子一點沒變,還是那麼狠毒!”
他環顧四周,目光落在通道儘頭的一堵牆上,“看來得找個地方爆破一下,炸開一條路,然後我們才能衝出去!”
陳陽的心臟怦怦直跳,他感到溫洪的身體越來越沉,呼吸也越來越微弱。他緊緊地摟住溫洪,一遍又一遍地呼喊著他的名字:“溫大哥!溫大哥!你醒醒啊!”
溫洪的意識仿佛在迷霧中飄蕩,他努力地睜開眼睛,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隻有陳陽焦急的臉龐依稀可見。他用儘最後一絲力氣,顫抖地抬起手,指向牆角一個不起眼的櫃子,斷斷續續地說:“陳……陳老板……挪…挪開……”
他的聲音微弱得像蚊子哼哼,幾乎聽不見。陳陽連忙把耳朵貼近溫洪的嘴唇,這才勉強聽清了幾個字:“櫃子……密道……”
說著話,溫洪的手無力地垂下,他的呼吸變得急促,仿佛隨時都會停止。
溫洪艱難地抬起頭看著陳陽,用微弱的聲音說道:“你們……你們撤出去……順著密道……左轉……往山上走……”他頓了頓,又費力地補充道:“見到……見到一棵老鬆樹……之後……往右手走……物件……在一處塌方……坑道裡……”
陳陽的眼眶濕潤了,他緊緊地握住溫洪的手,哽咽著說道:“溫大哥,你彆說了!我們不會丟下你的!我們一起走!”
溫洪虛弱地笑了笑,輕輕拍了拍陳陽的胳膊,用儘最後一絲力氣說道:“快走……彆管我……我可能走不了了……”
說話間,楚老板一行人隻覺得渾身酸軟,仿佛骨頭都被抽空了一般,連站立都變得吃力起來,更彆提逃跑了。廖振山和傑子對視一眼,咬緊牙關,使出渾身力氣,合力將沉重的櫃子挪開。一股黴味撲麵而來,灰塵在昏暗的光線下飛舞,嗆得人咳嗽不止。
塵埃落定後,一個黑黝黝的洞口出現在眾人麵前,拱形的輪廓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神秘。廖振山用手電筒照了照,發現洞口狹小,僅容一人匍匐通過,像是一張怪獸的大嘴,等待著吞噬獵物。地道裡陰冷的氣息,讓人膽戰心驚。
隨後,大家互相攙扶著順著密道魚貫而入,狹窄的洞口仿佛擇人而噬的怪獸,讓人心頭壓抑。
最後,溫洪癱軟在炕上,意識模糊,如同一個破敗的布娃娃。大嚴和二嚴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絕。他們吃力地架起溫洪,如同扛著一袋沉重的沙袋。
老楊率先鑽入地道,消失在黑暗中,片刻後,他探出頭來,手裡多了一個臟兮兮的帆布袋子。他將袋子鋪在地上,動作笨拙地用繩子將溫洪捆好,再費力地將溫洪挪到袋子上。
老楊咬緊牙關,四肢並用地爬進地道,吃力地拖拽著溫洪,如同拖拽著一塊沉重的石頭。二嚴目送老楊和溫洪消失在黑暗中,心中五味雜陳,也跟著鑽了進去,用儘全力推著溫洪,每一次推動都伴隨著溫洪輕微的呻吟,溫洪的身體偶爾會輕微地抽搐一下,像一具即將散架的木偶,讓人心驚膽戰。
地道入口的塵土還未完全落定,邊海春和中野便鬼魅般地出現在了小屋門口。邊海春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口罩,遞給中野,做了個戴上的手勢,嘴角露出一抹陰鷙的笑容,仿佛捕食者發現了獵物。
“中野君,該進去欣賞欣賞我們親愛的陳老板,以及他的同伴們的……窘態了。”
中野接過口罩,熟練地戴在臉上,同時從腰間拔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刀刃在昏暗的光線下反射著令人膽寒的光芒。“中村先生,我早就等不及了!”
中野舔了舔嘴唇,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光芒,“我要把他們的膝蓋骨一片片地挖出來,讓他們嘗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哈哈哈!”
中野迫不及待地一把拉開木門,一個箭步衝進屋內,然而迎接他的卻是一片空寂。他愣在原地,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仿佛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怎麼了?中野君,難道我們的陳老板……已經嚇破膽,跪地求饒了嗎?”邊海春慢悠悠地走了進來,語氣中充滿了戲謔和嘲諷。他仿佛已經看到了陳陽等人瑟瑟發抖,跪地求饒的畫麵,心中充滿了快意。
然而,當他也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時,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中野的眼神像兩把冰錐,紮得邊海春臉上火辣辣的。他恨不得地上裂開一條縫,讓自己鑽進去躲避這尷尬的場麵。
這藥效明明在其他人身上都屢試不爽,怎麼偏偏在陳陽這群人身上失效了?難道是他們提前發現了端倪,服了解藥?邊海春越想越覺得蹊蹺,一顆心沉了下去。
“人呢?他們……他們去哪了?”邊海春的聲音顫抖著,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邊海春腦子裡飛速旋轉,試圖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可惜,他絞儘腦汁也想不出什麼好借口。
“那個……”他支支吾吾,眼神閃爍不定,目光在空蕩蕩的屋子裡飄忽,最終落在了中野疑惑的臉上。
“咳咳咳……”他假裝咳嗽,以此掩飾自己的尷尬,並試圖爭取一些思考的時間。
邊海春裝模作樣地擦了擦並不存在的汗珠,然後又迅速戴上,仿佛這樣就能掩蓋他內心的慌亂。
“中野君,”他故作鎮定地開口,聲音卻有些顫抖,“那個中野君,你去仔細檢查看看,這……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偷偷觀察中野的反應,希望能從他的表情中找到一絲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