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不善言辭的女孩來說,“最”字就是這個世界上排名第一位的、最厲害的形容詞,路明非沒結過婚沒談過戀愛沒表過白,繪梨衣也是一樣,她比路明非更像一張白紙,假如經過這些天和外麵世界的接觸,繪梨衣這張白紙已經染上了顏色,那路明非也一定是最深刻、最牢固的底色,於繪梨衣而言,路明非就是一切的起源和開端,他給予了繪梨衣新的人生,那繪梨衣的未來就是屬於他的。
很青澀很幼稚的表達,但是很直接,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得懂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一個女孩真正愛上一個人後,願意將自己的一切交托給對方。
然而對於路明非而言,繪梨衣的這番話還有另一種涵義。
skur最好了……又是這句話啊,這句在夢境的故事裡,原本寫在明信片的背麵、一個女孩最羞澀、最純情又最直接的告白。
上一次,路明非錯過了,隻能看著冰冷的明信片抱著女孩乾枯的身體懊悔,但好在這一次他趕上了。
“skur”最好了,不隻是寫的,還有親口說的,繪梨衣對路明非最直接的表白,當著她的家人和他的家人,當著他們認識的所有人的麵。
留給衰仔的隻有悲催又遺憾的人生,而愛情,一直是勇敢者的遊戲獎勵。
如果僅僅用勇敢當作籌碼,就能贏下一個女孩的人生,路明非此刻感覺他無比幸福。
路明非的眼眶已經微微泛紅。
“很簡短很精煉的誓詞,但是很美,我喜歡這樣的告白,這是我通過最動聽的誓言。”風間琉璃也是個感性的人,他被路明非和繪梨衣的對話打動,索性也就拋棄了祭事的台詞,完全自由發揮了起來。
就像路君說的,什麼繁冗複雜的禮節,什麼規矩什麼傳統什麼神明,全都見鬼去吧,愛情可不是對著紙張或流程照本宣科,它應該是隨性的,是自由的,是不用在意任何人的想法與世俗眼光的,它猝不及防的道來,猝不及防的發生,到濃烈之時,像潤物細雨,又宛若狂風驟雨。
“實在抱歉,我很慚愧,我的詞墨有限,傾儘所能也無法用語言將愛情的輪廓描述出來,就讓我們一起親眼見證吧。”風間琉璃輕輕地擊掌,“接下來就進行最後的指輪交換吧,讓我們看一看,愛情最好的模樣。”
巫女們捧著兩個金質的托盤來到路明非和繪梨衣的身邊,因為風間琉璃加快了流程,所以她們的步子也加速得很快,托盤上呈放著兩個精致華美的金絲楠木展示架,展示架上擺著兩枚色彩璀璨的戒指。
在燭火的照耀下,戒指流光溢彩。
戒指是純金的質地,上麵鑲嵌著菱形的瑪瑙、翡翠、藍寶石、雞血石、非洲真鑽……難以想象,居然會有人將世界上最昂貴最有名的寶石全部都雜糅進一枚戒指裡,所有寶石都是頂尖的成色,刀工精美,把一枚枚寶石加工到完全等比例、並且能鑲嵌在戒指邊緣這麼細微的程度,不論是機器還是人工,絕對都要付出巨大的成本。
路明非麵前的戒指很袖珍,內圈刻著漂亮的“上杉繪梨衣”五個字,而繪梨衣麵前的戒指要稍微粗大一些,內圈刻著“skur”這個名字。
源稚生看到了繪梨衣的那些玩具,她明白繪梨衣的心意,所以特意進行了這樣的設計。
skur&繪梨衣的婚戒。
路明非和繪梨衣各自拿起麵前的戒指,捧著托盤的巫女們快步撤去,路明非溫柔的把繪梨衣的左手牽起,把戒指緩緩戴進她的無名指裡,他把自己的左手也交給對方。
繪梨衣也和學著路明非的動作,把戒指和她的愛意一起托付給路明非。
禮成,路明非和繪梨衣,在神明和所有人的見證下,簽訂了一生一世的契約。
“從今天開始,繪梨衣就是我的妻子了。”路明非的指肚輕輕摩挲繪梨衣戒指的紋路,他輕聲說,“繪梨衣,我愛你。”
“skur,我也愛你。”繪梨衣也用毫不遜於路明非的愛意做出回應。
忽然,明非將繪梨衣的手連同她的整個身子拉了過來,同時他也踏前一步,另一隻摟住繪梨衣的腰,兩張微微泛紅的麵龐快速的靠近。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路明非狠狠的吻向繪梨衣的嘴唇,不是做做樣子也不是點到為止,而是暴烈而炙熱的親吻,他們旁若無人,愛意宛若狂風驟雨和洶湧的潮水,將深吻的兩道身影淹沒。
空氣如同死寂一般沉默,持續了幾十秒那麼久,然後場間響起排山倒海般的掌聲與歡呼聲,人群徹底沸騰了,就連正殿之外的參道都能聽到這裡的動靜。
“不愧是明非,不愧是明非!”古德裡安教授激動的大喊,“我就說吧我就說吧,他渾身都是靈感,嘴唇上也是!”
“喔吼吼吼吼吼吼,年輕人,就是血氣方剛啊!”副校長看到這一幕興奮的直搓手。
“要是再年輕個一百歲就好了。”昂熱輕聲說,他的腦海中似乎浮現出在劍橋邊和心愛的女孩偷偷親吻的畫麵,但那太久了,記憶早已變得模糊。
“brvo!”愷撒用力的鼓掌。
楚子航沒有說話,隻是向婚禮的二人高高舉杯,把酒樽裡的酒一飲而儘。
“他娘的,師弟你吃的真好!”芬格爾有點眼紅了。
“他娘的,老子結婚也一定像這樣當著所有人的麵,抱著新娘狂啃!”老唐也眼紅。
“喲謔謔謔謔,明非師兄,新娘的嘴巴軟不軟?”夏彌不知從哪掏出相機來,哢哢拍照。
“真,我也會給你一場這樣的婚禮。”
“嗯……我相信你,壽。”
野田壽和真對視一眼,兩人都羞紅了臉,但桌下的手卻悄悄勾在了一起。
“明非他……明非他……”嬸嬸有點磕巴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