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深這個名字,簡直就是蘇老太太心裡的刺,眼中的釘。
蘇老太太雙手顫抖著,一張雖然竭力保養依舊顯出老態的臉上血色儘數褪去。
“怎麼可能?”
當年,她明明親眼看著的,那個小賤種被打了個半死關進柴房。一夜過去,天亮的時候管家就來回她,說是唐深沒氣兒了。
“那時候,那個小賤種明明已經是死了的。怎麼可能這會兒變成什麼鎮南侯出來?”
蘇老太太已經失了貴婦人的儀態,甚至直接站了起來,甩手就揮開了扶著她的丫鬟,走到唐國公跟前眯起渾濁的老眼,“是同名同姓吧?”
一定是。這天下同名之人何其多?
死了的人,怎麼可能活過來,還搖身一變成了侯爺呢?
唐三老爺也連忙問唐國公:“是大哥,彆是同名同姓的吧?畢竟這也不算什麼新鮮的事兒。況且,若真的是唐深,就算他當年沒死,這麼多年又去了哪裡?”
他也不大相信鎮南侯就是他那個上不得台麵的庶兄。
“對對,就是這個話了!”蘇老太太如同醍醐灌頂,隻覺小兒子說的最是有道理了。
唐國公搖搖頭,歎了口氣。
“我還不至於認錯人。”
唐深“死”的時候,他年紀已經不小。唐深什麼樣子,他記得很清楚——如今的鎮南侯唐深,不但同名同姓,還是京城人士,最重要的是,鎮南侯容貌,與他的父親,也就是前任唐國公一般無二。
這幾點湊在一起,若再說是巧合,恐怕傻子也不能答應了。
蘇老太太身子晃了晃,往後就倒。
唐國公和唐三老爺就在跟前,兄弟兩個齊齊上前,接住了蘇老太太。
“母親?母親!”
將人扶到了軟榻上,唐國公叫了丫鬟過來給蘇老太太揉心口,自己去倒了盞溫熱的茶水來給蘇老太太灌了進去。
忙活了一陣子,蘇老太太才“哎……”了一聲,悠悠轉醒。
眼前才清明了起來,蘇老太太就雙手拍了拍大腿,哭嚎了出來。
“老天爺啊,你怎麼就這麼樣的不長眼呢?”
怎麼就叫個小賤種得了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