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歌行!
不過這是與他無關,有的選擇的情況下,如果兩者換成了他與國家之間的選擇上,他,現在想來還是會選擇自己更多一點吧。
張緣一看著高聳入雲的立碑,又看看立碑下依舊古樸破舊連劍柄都沒有的鐵劍,仿佛看到了有一位女子,一襲黑裙,黑裙拖曳一地,如同一朵盛開的彼岸花,臉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傷口,像極了一隻小花貓一般,盤膝而坐,砥礪劍心。
他雖然不是劍修,但不妨礙他在此修行,將全身的靈力護罩全部撤去,頓時感覺身處千刀萬刃之中,肌膚上瞬間出現幾道血淋淋的傷口!
張緣一咬咬牙,倒吸一口氣,沒有催動靈力,選擇靠著自身的修為抵禦這股劍氣罡風!
在黑夜中一條條鎖住寶劍的鐵鏈,泠泠作響,張緣一堅毅的臉頰,劍眉星目。
說起來他原本是一個極其稚嫩的臉,現在已經有些滄桑之感了,不過男人老態一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顯得更加成熟有魅力了,或許這就是歲月留下的痕跡吧。
在潮湖書院最受歡迎的地方原本是仗劍山,這裡原先密密麻麻擠滿了來此修行的修士,但是自從小猴子這家夥在披月峰“得意”一番之後,仗劍山就逐漸沒落了。
反而是披月峰如今水轉船高,各路牛鬼蛇神紛紛雲聚於此,將這裡圍得水瀉不通,隻為了一探小猴子的秘密。
但是小猴子哪裡是隨隨便便就會分享這種秘密的人啊,換他的話說,獨樂樂勝過眾樂樂,眾樂樂不快樂。
哪怕是在一堆人的威逼利誘下,小猴子也從來不為所動,現在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也隻有王騰一人而已。
韓木和鐘石對女色都沒有興趣,張緣一這邊小猴子稍稍接觸一番就知道也是個不開竅的“傻子”,也就不再糾纏了。
倒是王騰明明有道侶,還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喜歡偷偷半夜裡和小猴子一起跑去披月峰看看女子。
對於王騰張緣一總覺得他才是對待女子最無情的,雖然身邊不缺女人,但好像也從未見他縱容或者是體貼過道侶絲毫,往往是撒嬌可以,無理取鬨那就拜拜。
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而起往往剛剛分了一個就馬上找到下一個。
如果上一個再來打擾,想要挽回,他也絕對不回頭,毅然決然,甚至冷漠。
也許這就是他對待愛情的準則吧,好馬不吃回頭草。
但是張緣一也不好隨意去評論一個人,他願意如何就如何吧,至少王騰給他的感覺沒有玩弄感情在裡麵。
張緣一一直認為王騰是沒有找到一個能夠讓他全心全意對待的人,並不是他冷漠無情。
韓木是走不出被人傷害的陰影,小猴子則是選擇用嬉皮無賴來隔絕外人。
在人群中話說的最多,最不孤獨也最孤獨。
鐘石的話,醉心學習和練功,真正不辜負小石頭的稱號,有些木訥。
不知道在這裡過了多久,天邊亮起一抹魚肚白,竟然就要天亮了。
張緣一緩緩睜開眼眸,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
這仗劍山的劍氣雖然極其淩厲,但是奈何張緣一的體魄實在是太強了,一開始還能感受到疼痛的感覺,慢慢的感覺就弱了不止一星半點。
想來再來幾次,這仗劍山的作用就要大打折扣了,也就沒有來的必要了。
張緣一仔細看了看立碑上的字跡,仗劍山三個字劍氣凜然,他隻是稍稍看得久了一點就感覺眼睛如同被針刺了一般,趕緊轉移視線,可見這劍意之濃!
這立碑絕對是一件品秩極高寶物,承擔起如此濃鬱的劍氣,而且在這劍氣衝天的山頂,立碑之上竟然沒有一絲的痕跡。
張緣一來到立碑的後麵,與仗劍山相對的,是“劍氣拔天高,一覽眾山小”兩句話。
這兩句話比之前的三個字,劍意更濃,更加剛烈,哪怕是不去直視那幾個字,張緣一都感覺到極其強的刺痛之感。
仗劍山據說已經存在上萬年,他無法想象到底是什麼人可以在這上寫下這兩句豪言壯誌,其上留下的劍意竟然曆經這麼多年都絲毫不曾衰弱半成。
張緣一的手輕輕撫摸上立碑,頓時一股洶湧的劍意透過立碑,刺入骨髓,畫麵一轉,他如同進入一個新的世界!
那個世界裡,有大如山嶽,通體晶藍,身上流光溢彩的鯨魚從他頭頂一閃而過,山崩地裂,九天蒼穹,被人一劍割裂開來一道巨大的裂縫,黑色的瀑布從中傾瀉而下,如天在水。
遞劍之人頂天立地,身形高到雄偉如同神人,又是一劍,前方的萬丈山脈悉數破碎,如同被人連根拔起,巨石碎片掀起萬丈高,滿天遍地都是懸浮的山嶽巨石!
突然那持劍巨人,偏頭睥睨了他一眼,輕哼一聲,“滾!”
張緣一大腦轟鳴,猛地收回手來,隻感覺手指冰涼,臉上淚流滿麵!
他快速呼吸幾口氣,擦乾淨臉上的淚水,胸口劇烈起伏,沉浸在剛才的震撼中,久久回不過神來!
過了許久,終於收拾好了情緒,張緣一喃喃問道“此人是誰?”
這種能夠讓他都害怕到留下眼淚的感覺,張緣一隻在師傅的大千世界中感受過。
張緣一有預感若是自己再強行進入第二次,或自己就永遠都離不開那片天地,心神將要被永遠留在那裡!
這刻字之人到底是誰?光是留下的一點點劍意就可以自成一副景象,就可以險些將張緣一永遠滯留在此,成為一個活死人!
此時太陽已經露出半個腦袋了,張緣一又快速瞄了一眼立碑,正當他決定就此離去時,卻在立碑的一個角落發現了一排蚊蠅小字,上麵赫然寫著,“槎椏到此一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