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歌行!
四麵皆為浮雲的懸空島嶼,仿佛在日邊擦肩而過,大舟虛行。
舉目望去,深處穹廬之巔,靈氣隔絕在外,如同倒掛天幕的瀑布,嘩啦啦水流不止,在看不清的遠方,依稀可見遨遊四方的大鵬鳥,振翅嘶鳴。
此刻外界已然是白日懸掛,陽光明媚,可張緣一身處的浮島,依舊是昏暗一片,陰陽割昏曉。
遠遠望去,就像是一顆龐然巨大的驪珠,而天地則是那隻口含驪珠的巨龍,悠悠然懸浮空中,古韻悠然。
張緣一驀然祭出金廣浮塵,隨手拋上空中,金廣浮塵化作一縷金色光芒,疾馳而去,結果還沒有走多遠,如同一頭撞上了牆壁,砰然一聲,墜落折返!
張緣一接住金廣浮塵,望著陳墨說道“這地方有結界,無法禦風飛行。”
陳墨看著前方,意味深長地說道“恐怕不僅僅是無法禦風飛行這麼簡單吧。”
隻見在他望向前方的方向,一隻隻在五重天以上才會出現的數十丈巨型大鵬鳥,速度飛快,風馳電掣一頭衝撞而來!
張緣一神色平靜,巨型大鵬鳥雖說看著體型巨大,可戰力上麵,大多數隻有四重天左右,也就是靠著四重天境界就能夠衝上五重天天空的能力,且飛行速度極佳,大鵬鳥向來極其受一些修行者的青睞。
雖說比不上雷家獨有的雷鳴鳥強悍,獨占鼇頭,但是在眾多飛行坐騎上麵,大鵬鳥也是位列上層。陳安平的藍靈鳥比之就要遜色不少。
張緣一有把握在這隻大鵬鳥撞上之前,一把將它擒拿鎖死。
大鵬鳥展開數十丈寬的虯勁翅膀,猛然一揮,隨處一朵擋路的厚重白雲,瞬間被拍碎,其中凝聚的稀微水運精華,四散流溢!
一道灰暗的光影,從張緣一的眼前一閃而過,那般真實的大鵬鳥,竟是從張緣一身體一穿而過!
張緣一轉身望著那隻飛向遠方,自在翱翔的大鵬鳥,眼神晦暗,果然。
先前在它凝視那隻衝撞上來的大鵬鳥時,在那雙犀利的眼眸之中,他並未看到自己的倒影!
張緣一對陳墨說道“走吧,這裡就像是一片虛幻的天地,我們被困在其中,出不去看得到,外麵甚至連看都看不到,回村子裡,答案一定還在村子裡麵。”
說完,他自顧自地走向村子。
他可不想好不容易取到骨幻花結果就要困死在這裡了,眼下的困局,恐怕隻能從一個人身上嘗試突破了。
陳墨深深望了浮島之下的萬丈高空一眼,搖搖頭聳聳肩,“果然是把自己搭進來了。無所謂了!”
待張緣一兩人走遠之後,浮島結界之內,一輪煌煌大日從東方的群山之巔,緩緩升起,吐露出萬丈光芒。
所有的陰暗,摧枯拉朽般倒退撕裂,在轉瞬之間,被橫掃一空!
天亮了。
就在張緣一兩人離開的村口之處,遠處的天幕,轟然破碎,無數虛無的空間碎片紛紛散落,狂風倒卷!
可才碎裂沒有多少,浮島自身的陣法瘋狂運轉,以肉眼可見的功夫,快速彌補,眨眼功夫就修繕完全。
可哪怕是修繕速度極快,還是有兩粒芥子黑影從其中一閃而過!
那兩粒黑影,飄然落地,仔細看去儘是兩個人。
其中一人身著錦衣,腰間懸掛一枚青翠欲滴的上乘青玉,一身珠光寶氣,器宇軒昂。
另一位穿著樸素,一襲蔚藍色的大褂,身後背著一個小書箱,一眼看去,就像是一位扈從書童,或許本就是一位扈從書童。
錦衣男子望著前方的靜謐村落,眉眼之間自有一份不俗的氣質,不落窠臼,他對身邊書童說道“阿福,這個地方也真是麻煩啊,限製太多了。”
宗門花了這麼大工夫,耗費大筆紫霄幣,又有上麵的長輩不惜折損壽命,占卜出這個地方的位置,廢去一把極品靈器,才打開了這麼小口子,他們這些人還要受到天地法則的壓製,渾身不自在。
那位名叫阿福的書童,捏緊拳頭,微微有力,空間中發出噗嗤噗嗤的響聲,方寸之間仿佛即將崩碎,他鬆開手,冷靜回答道“確實如此啊,進入其中,感覺身處一片牢籠,完全使不上勁來。”
兩人的修為境界,都或多或少被壓下了不少,特彆是阿福,原本暉陽境的修為,竟然直接跌落兩重天,隻能在琴心境出力。
不過暉陽境上的壓境,這也不是普通的琴心境所能夠相提並論的。
不談同樣的壓境情況下,阿福有自信,能夠打敗他的人,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