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錦衣男子,境界雖說比不上阿福,但也被強行壓了一境,或多或少受了限製。
錦衣男子走在前方道“算了,我們出發吧,此地詭異,那件東西必須儘快取到手,免得夜長夢多。”
阿福點點頭,“是,公子。”
在張緣一先前離去的那座龐然孤城之中,在張緣一還未進入的深處,孤城的正中心,有一個巨大的金色棺槨,被無數鐵鏈懸掛在高空之中。
金色的棺槨之上,鐫刻有無數漆黑如墨的蝌蚪篆文,仔細看去篆文緩緩流動,竟然在以肉眼難以辨認地速度挪動,如清泉流瀉,又似遊魚鳧水。
巨大的棺槨之中,一位身形高大魁梧,麵色蒼白如雪,毫無血色的男子靜靜躺在其中。
一縷清風,不知從何處吹拂而來,吹動鐵鏈叮叮當當作響,那清脆的聲響回蕩四周,如同惡鬼的低鳴。
棺槨之中的男子,臉上的血色稍許紅潤,驀然睜開眼!
隨著男子睜開眼眸,那座巨大的棺槨化作一縷金色的風沙,消散不見,男子大袍鼓動,緩緩落地。
而那縷金色的風沙,則是如同絲綢羅帶一般,縈繞在男子的身邊,流動如水。
蒼白男子抬眼望了望四周的環境,眼眸之中顯出一抹憂傷,“父王”
過往的一切,上萬年之前的往事如同發生在昨日,記憶的洪流呼嘯席卷。
那血染半邊天的城池,那衝天而起斬斷天地的劍氣,崩碎的日月星河,驚慌失措的逃竄人群,廝殺聲,打鬥聲,兵刃相交,曆曆在目。
蒼白男子仰頭望著漆黑一片的孤城倒影,目露凶色,怨恨道“為什麼?為什麼”
骨幻花花圃之中,才經曆了與張緣一一場打鬥的趙青,扶額躺在一張藤蔓躺椅之上,思慮萬千。
端坐在前方的,正是將張緣一帶入此地,如今正在受罰的小花妖葛欣。
趙青閉著翦水雙眸,神色些許疲倦,緩緩開口道“此地封印,靈氣稀薄,每過百年才能夠供養你們中一位幻化成人,你就這麼對待你的好姐妹們?”
葛欣渾身顫抖,心中驚慌不已,“姐姐我錯了,求姐姐原諒我。我也沒有想到他會是那樣的人”
“閉嘴!”趙青揮手一掌,葛欣被扇飛出去老遠,倒地不起,嘔血不止!
趙青怒不可遏道“就是因為你的輕信他人,我們的族群又少了數位姐妹!你該當何罪!”
葛欣眼眸低垂,不敢反駁一句話。
趙青說道“如今我就要懲罰你,今後再也不能夠幻化人形,你的機會用完了!”
葛欣一聽這話,嚇得魂飛魄散,對於她們這些生活在永無寧日的黑夜中的山澤精怪,幻化成人型,那是一輩子願望,原先雖然上千年才有機會幻化,可好歹還有機會,如今沒了幻化人型的機會,葛欣心中的絕望那是可想而知。
葛欣望著趙青,苦苦哀求道“姐姐不要啊!我再也不敢了,不要這樣啊!”
趙青冷哼一聲,“無需多言!你做錯了,就要接受懲罰,否則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多來幾次,我族還有機會活命?我給你機會?誰來給我們機會!”
一番話語,如同晴天霹靂,葛欣麵如死灰,淚水止不住地流淌,很快模糊了視線。
遠處一位麵色蒼白的男子,緩緩走來,幾個模糊的步伐,瞬息來到葛欣的麵前,他蹲下身子,語氣溫柔道“我聽說,有人進來了?”
葛欣從未聽過如此有磁性的男子聲音,緩緩抬頭,卻發現男子身後的趙青,一臉震驚,驚慌失措下,眼神之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恐懼!
她疑惑不解地問道“你你是何人?”
蒼白男子回答道“回答我的問題。”
他的身上,驀然升起一股強大的靈壓,如同凝聚了此地所有的天地法則,傾軋而下,如同萬鈞之力,壓在葛欣的心頭。
他的聲音如同天譴一般,一種近乎絕對的命令在葛欣的心頭升起,若是不去回答,形神俱滅!
葛欣顫抖著聲音回答道“是是兩個外來人。”
蒼白男子站起身,望著遠方,說道“這麼說來我還要感謝這兩個家夥啊,若不是他們,恐怕我也不會這麼快蘇醒過來。”
他轉身望著已然跌坐在地上的趙青,意味深長道“你說是吧,趙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