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沒多久之前,還好大表哥在,幫忙處理的。”
“原來是這樣。”
蔣鈺倒也沒懷疑,隻是充滿擔憂,這紅衣鬼有點陰魂不散啊。
“我明早找蔣正問問再說吧。”
“明早?!那一會兒它再來怎麼辦。”明空想著那鬼就後怕,而且剛剛要不是她哥醒過神,怕是她也要搭進去。
二叔和大表哥也是,還有這麼大個院子就叫不到人,也是真的讓人很慌。
還沒等著蔣鈺說一會兒怎麼辦,他突然停下了。
“明空,你覺不覺得有點太安靜了。”
明空第一反應就是去看她哥身上有沒有奇怪的東西,確定沒問題後開始看周圍。
冷風帶著周遭的空氣隻往人衣服裡鑽,就連懷裡的肉絲身上體溫都開始下降了。
這四周沒什麼變化,隻不過牆邊用紅線銅錢布的陣還是散發著光芒。
寂靜的夜。
蔣鈺本身想從明空那拿銅錢劍,又怕自己還被操縱著,隻得謹慎的看著旁邊。
他指著外麵的月亮,“你看月亮,怎麼能這麼亮,這麼圓。”
說著,他退後幾步,“明空,這下你要是發現我不太對就趕緊跑。”
外麵的月亮跟顆燈泡一樣明晃晃的,和每月逢15、16的時候不太一樣。
那月亮上壓根看不到所謂的月桂樹和搗藥的玉兔,就是金黃的一顆球。
說實在話,估計她想跑也跑不了了。
“哥,這有結界。”
被結界封鎖的地方就是這樣,一靜一動都透漏著詭異。
明空仔細看著周圍,不敢錯過一個地方。
“我看咱倆今晚恐怕凶多吉少。”
“你能不能不要說了。”真的想給他翻個白眼,明空抱著肉絲兒離蔣鈺遠遠的,“都說家裡是最安全的地方,沒想到厲鬼回回都能追來,真的是“
“你讓我不要說,自己還在這一口一個厲鬼厲鬼,挺起勁哈。”蔣鈺雙臂抱在胸前,說完這句話他原地跺了幾下腳,真的太冷了。
估計他們還沒想到出去的法子就要先凍死在這了。
這個空間進入了完全靜止的狀態,除了陰冷,什麼都沒有。
明空緊張兮兮的抱著肉絲兒,發現它尾巴炸起毛。
慢慢的,眼前出現一幕幕虛空的畫麵。
古時候的兵將廝殺在一起,周遭全是乒乒乓乓的刀劍聲。
一副畫麵就像是截取的一張動圖,栩栩如生。
前頭的蔣鈺被畫麵吸引,定定的站在那發呆。
明空從剛才開始就注意到了,要不是肉絲兒伸出藏在肉墊裡的利爪把她勾痛了,她可能還傻傻的什麼也不知道。
抱著肉絲一點一點往後退,明空用劍指著蔣鈺,嘴裡一遍一遍的念著清心咒。
如果沒有結界,她肯定直接跑了,這個該死的結界把她困得死死地。
畫麵中換過一個場景,四周響起了奇怪的歌聲。
那是一種類似戰國時期的歌謠,沙啞的男聲略帶哭腔。
“沙場無情…”
“刀劍無眼…”
歌的調調平緩悠揚,忽然又一轉,配著那些虛影開始變換。
明空握住劍直指蔣鈺的背,她早就不想分辨那歌的詞調。
因為她耳中儘是這後麵悉悉索索的鬼語。
此時此刻她滿腦子想的都是蔣鈺要是回頭,她絕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砍。
這一幕將成為她此生的巔峰。
要是有幸出去,她絕對不會顧念親情,直接在蔣鈺頭上暴扣。
坑妹的玩意兒。
他簡直不是人!
明空屏住呼吸,等待著他轉過頭。
歌謠終於結束,站著的蔣鈺周身光暈一變,他眸中散發出紅色的光芒,慢慢轉身。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眼前的人在轉身的那一刻周遭光暈消退,儼然變作那隻血衣長發的厲鬼。
“桀桀桀,你可真好騙。”
蔣鈺正身靠在門邊一動不動,四肢還帶著幾根傀儡線。
明空二話不說,口中念念有詞,動作加快,直接用劍砍過去。
連砍幾下,厲鬼身上隻出現了一條小小的傷口,往外流出的血把衣服染的更紅。
它一把抓住銅錢劍,盯著明空的眼神陰森恐怖。
長長的頭發被血結住,厲鬼露出一張青白的臉。
沒想到,它與那些血肉翻飛,渾身散發著腥臭的鬼不太一樣。
或者說它身上已經沾染了不少人的氣息。
“純陰體,至陰血。食其肉,啖其血,再為人。”
厲鬼借著銅錢劍把明空一把拽過來,另一隻手掐住她的脖子。
力道不至於讓她窒息,但這感覺就像上次,她四肢僵硬,跟鬼壓床一樣動也動不了。
它手上的汙血冰的瘮人,一點一點順著掐她脖子的手流進衣領。
明空的意識逐漸消逝,她的雙眼慢慢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