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拿了一件高領打底,外頭是灰色的厚加絨連帽衛衣,配上條簡單的牛仔褲。
把衣服甩在床上,正打算解睡衣的扣子,門外響起敲門聲。
明空剛到門邊,手還沒碰到把手,外麵的人就打開門進來了。
穿著一身黑的蔣正立在門外,架勢嚇了明空一大跳。
“你,你…”
剛說了個“你”字,蔣正自己關上門進來了,眼光觸到被窩裡的那一坨眉頭一皺,直直走過去。
他一把掀開被子,揪著肉絲兒的後脖頸走到門邊,打開一條縫把它扔出去。
“我是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不要和這畜牲一起睡?”
“昂。”
明空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這人怕是犯病了吧,不就是一隻貓嗎。
“你還覺得不就是一隻貓?”
蔣正一臉嚴肅,瞪著明空反問。
“啊?”
自己剛剛就在心裡說了一下,至於嗎,他還會什麼讀心術那。
兩個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明空不打算主動開口。
蔣正看著對麵愣愣的明空,想著她真的是傻傻的,一顆傻乎乎的大白菜,以後不知道被哪頭豬拱了去。
平複了心情,他掃了一眼周圍彌漫的鬼氣,手中變換出一隻青色的小瓷瓶。
“給,把這個喝了。”
“這什麼啊?”明空接過,打開上麵塞著的紅布,一股花香散出來。
能聞出來,這是桃花的香氣。但這股味道很不同,帶著一股清冽之氣。
“這是絳桃露,子衿專門去收的。喝了它,你身上的傷就散了。”
明空挑眉,子衿,叫的還蠻親密的。
不管怎麼說,蔣正給的東西極具奇效,給他哥用的那瓶東西就是,現在她哥基本都好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嚴重的幾塊地方了。
絳桃露就像是桃花做的飲料一樣,入口清香,回味帶著點苦澀,喝下去感覺整個人都帶著一股淡淡的花香。
她喝完了,眼前的蔣正也沒有要走的一起,反而走到窗口往外看。
他看向院子,邊上的結界有點鬆動,隱約能瞧見點痕跡。
那種永遠都不會忘記的惡心味道。
“昨晚上,你感覺它和之前有什麼變化嗎?”
這肯定就問的那隻厲鬼了,明空仔細想了很久。
“這次見到,它有一種人的感覺了,包括那種陰冷的感覺,還有血腥味更像是活物特有的。”
那種新鮮的血味帶著鐵鏽味,不像是那種汙血,又腥又臭。
想起厲鬼第一次出現,身上的血衣顏色很深,周邊掉下的血雨仿佛來自某個池潭。
“最特彆的就是這次它受傷了還能流血,看著卻還是虛影,根本分不清它究竟有沒有實體。”
有了活人血肉的滋養和供奉,他能夠慢慢從虛影幻化成半實體,但最終還是得找合適的容器完成蛻變。
蔣正閉上眼,沒想到那幾個動作還挺快,讓他一下就變得這麼強。
而且那家夥還盯上了明空,應該是找的幾個身體都沒有這個純陰體好吧。
沒想到他還跟以前一樣挑剔。
一樣喜歡不知死活的湊在自己跟前。
但願一切能夠按計劃進行,不然………
“你什麼時候去學校?”
“後天吧,這幾天學校正好放假呢,我還能多待幾天。”
蔣正應了一句,“好。”
說完,他抬腿走到門邊,剛打開門,又不放心的回頭囑咐,“不準讓那畜牲再進來。”
“哦。”
“我無法一下子分那麼多心力出來,你乖乖的聽話。”
蔣正若有所思,皺起的眉頭始終沒鬆。
好似回到以前小時候,她還要在原地呆著那也不準去,等著大表哥撐著把傘,帶著她哥來找她。
那時候她很喜歡在原地等著,不用費力氣就可以吃糖。跟在兩個哥哥後麵回家。
現在長大了,不可能了……
明空心裡朝他翻了個白眼,可憐的肉絲兒,剛剛被拎出去的時候肯定很痛。
太粗暴了,怎麼能這樣對待小貓咪呢。
她此刻絲毫沒察覺到蔣正的擔憂,也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被盯上了。
換好衣服洗漱,她趁著塗水乳的時候仔細看那個小瓶。
漂亮的光澤下藏著幾朵花的紋路,扁平細長的葉子還有圓筒一樣的花瓣,很像蘭花,不,更像是水仙花。
整體猶如青白玉一般,花蕊部分凹凸有致。
瓶子雖然小,卻很精致。
這個人會是什麼樣的呢?是大表哥的誰呢?
子衿,詩經裡那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這名字真好聽,加上寓意,會不會是大表哥的……
明空心裡的八卦簡直翻江倒海般碰撞,她塗完麵霜,又擠出防曬霜用美妝蛋輕輕點塗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