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就是忙活了半天,最後啥都沒撈著。
……
許秋把文章的草稿文件拷貝到U盤中,起身前往218。
來到門口,他輕敲了幾下半掩的房門,推門而入,看到魏興思正彎腰整理放在地上的行李箱,麵色略顯疲倦,一副“被掏空了”的樣子。
許秋微微詫異,內心暗想:
老外招待的這麼好的嘛,要不是知道魏老師這次去的是瑞典、丹麥,還以為他去的是荷蘭呢……
話說回來,瑞典、丹麥和荷蘭同屬申根國家,隻要有申根簽證,做飛機去荷蘭串個門什麼的也不算太難的樣子。
不過,魏老師應該不是這種人。
多半是因為魏老師在國外待了七天剛倒好時差,現在回國了又要重新倒一次時差,而且才結束十小時左右的長途飛行,能精神起來就怪了。
魏興思並不知道許秋的心理活動,他聽到推門聲,抬起頭,主動說道:“這次我跑了幾個地方,主要和隆德大學那個做激光的大牛見了一麵,T?nuPullerits,他是瑞典皇家科學院的院士,還參觀了下他們的實驗室,他們一個組就占了一整棟實驗大樓,各種大型激光設備,常溫的、低溫的實驗都能做,設備也全,TAS、TRPL、THz……”
‘看來魏老師出國又是去拉關係,找門路了,像一些國際交流基金項目,需要兩國科研部門同時申請、批準才行,沒有國外的關係,想申請這類基金基本上沒有機會。’
‘不過T?nu這種院士級彆的,魏老師隻是見了一麵,刷了刷臉,應該沒法直接合作,多半是和他們組裡的小老板直接合作。’
許秋聽著魏老師在國外的見聞,默默進行分析,沒有插話。
不多時,魏興思整理好了行李箱,取出了幾個禮盒碼放在茶幾上,繼續說道:
“T?nu手下的一位助理教授,馮盛東,剛好是魔都綜合大學的校友,這次出行一直都是他陪同著我的,我和他聊了很多有機光伏、鈣鈦礦光伏的研究,他還挺感興趣的,畢竟是助理教授嘛。”
許秋點頭表示理解,瑞典的科研工作製度用的基本上是漂亮國的那一套,助理教授、副教授、教授這樣往上升級。
和國內有所不同,國外的這套體係中,副教授和正教授都是終身教授,而助理教授屬於考核期的教授,要升級成為具有終身職務的副教授,一般需要六年時間的考核期。
在這六年裡,助理教授要申請各種研究經費,以便帶更多的碩士和博士研究生,來幫助助理教授出更多的成果和論文。
直到第五年底或第六年初,院係的學術委員會要評估助理教授的各種業績,包括講了幾門課,講課的效果,學生給助理教授的評分,申請到了多少研究經費,帶了多少碩士和博士,完成了多少研究項目,在研的頂目有多少,發表了多少篇期刊和會議論文,有沒有出版教材和申請專利,有沒有參與學校或院係的部分管理事務,有沒有主持或聯合主持過學術會議,有沒有擔任學術雜誌的審稿人,反映該助理教授學術水平的H因子是多少……
經過學術委員會評議和投票,得多數票後,助理教授就可以晉升為副教擺,成為終身教授。
這個過程就像是鯉魚躍龍門一般,一旦跨過去了就是新的人生。
因此,助理教授們為了終身教職,會在前六年非常積極地做好教學和科研工作,對自己的碩士和博士研究生一般也會要求非常嚴格,這就是學術圈內所謂的“PUSH”現象。
國內也是類似的,雖然沒有終身教職一說,但高校教授也算是體製內的人,通常還是比較穩定的,一般不會輕易丟飯碗。
再加上很多高校的教授都是有國外留學經曆的,換言之很多人都曾被PUSH過,抱著“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想法的聖人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人都會把曾經受到過的經曆傳承下去。
種種原因導致國內的PUSH現象,雖然比不上國外那麼普遍,但也不算少見。
就比如眼前的魏老師,在魔都綜合大學材料係裡麵,也算是風評比較嚴厲的導師了。
不過,許秋對此的體會並是不深刻,他感覺魏老師還挺好相處的……
“我和馮盛東談好了,可以給他寄一些TAS、TRPL的樣品過去,讓他幫忙測試、分析一下,馮盛東在T?nu手下乾了五年,瞬態光譜學這方麵他是專業的,之後有什麼問題也可以直接問他。”魏興思頓了頓,說道:
“比如你現在這些3DPDI的體係,如果想要投NC的話,最好多寫一些理論研究方麵的東西,這樣文章更容易中,說起來,之後你器件做的怎麼樣了,我記得之前你和我講的結果是7.5%。”
“現在最高效率現已達到8.4%了。”許秋淡定說道。
“不錯,效率終於突破了啊,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的!”魏興思神色一喜,忙問道:“那表征數據呢,還差多少?”
“除了光源數據外,其他數據都已經齊了。”許秋回答道。
“這麼快!”魏興思感慨一句,隨後追問:“光源下次什麼時候測試?”
“下周。”許秋道。
“很好,”魏興思滿意的點點頭,想了一會兒說道:“我等下給馮盛東發個消息,問下他們測試樣品的具體條件,下周就給他們寄一批過去。你可以先按照NC的格式,把文章先寫起來了,對了,NC模板我們組裡沒有,你參照其他人發表的文章做一個出來……”
“文章正文我已經寫的差不多了。”許秋舉了舉手,打斷道。
魏興思沉默當場,身子都頓住了一瞬。
你是不是在逗我?
怎麼我才出個國的功夫,你文章都寫好了?
不過,你要說這個我可就來精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