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邵不願意再躺著,柳夭夭就將一床薄被墊在他的後背,叫他靠得舒服一些。
兩人的距離很近,蕭邵深吸一口氣,胸中並無壓抑之感。
他心生疑惑,難道她發現了他的懷疑?
沉默在兩個人之間蔓延,柳夭夭不知蕭邵心中所想,隻享受著難得的溫馨。
蕭邵輕咳了一聲,打破了一室安謐,“本王那好繼母可有為難你?”
“王爺放心,隻不過是一些瑣事。”
她下意識將嬤嬤的死和邵讓的指控隱瞞,雖然他大抵聽過就算了,但她還是不想如此。
柳夭夭笑吟吟的問:“王爺,是怕我被欺負,才接連讓杏仁和寅日過去的嗎?”
蕭邵癱著一張臉,“你想多了。”
柳夭夭並不在意他的態度,“寅日親口所說,難道是我聽錯了?”
蕭邵在心裡給寅日記了一筆,“沒錯,就是你聽錯了。”
柳夭夭微微一笑,請示道:“王爺,我現在可以給你把脈了嗎?”
蕭邵的脈象卻讓柳夭夭皺起了眉頭,看來他的身體真的一天不如一天了,必須要快點找到蠱王才行。
“臉色這麼難看?”蕭邵半是開玩笑半是試探的說道:“本王若是死了,隻怕很多人從此高枕無憂,你說是嗎?”
柳夭夭直覺不喜,“王爺,我不開心。”
他雙目灼灼,聲音低沉,“哦?為何?”
柳夭夭一臉理所當然,“我千挑萬選才找到一個合作對象,若就這麼死了,我的願望也不可能達成了,所以,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你不要放棄。”
她總是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強調,他卻不知道能不能相信,特彆是發現了她身上藏有那個東西……
蕭邵將頭彆開,悶悶的說道:“記住你的話。”
接下來幾天,柳夭夭都在聽濤苑照顧蕭邵,對蕭邵的情況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
她不斷的改方子,可成效甚微。
午後的陽光驅散了冬末的陰冷,柳夭夭正在分揀藥材,杏仁興衝衝從院外進來。
她這幾日與前院的丫鬟混了臉熟,忙完之後,經常帶上小糕點去妹聊天。
“小姐,殺害嬤嬤的凶手找到了。”杏仁分享著一手情報,“原來夏誌遠與二少爺的寵妾香桃早就有了私情,兩人苟且的時候,被嬤嬤撞見,嬤嬤好賭,常常索要錢財,那一日嬤嬤從聽濤苑離開,自覺受了辱,喝了好些酒,便去威脅香桃,香桃不堪忍受,與夏誌遠合謀將嬤嬤推下水淹死。”
“二少爺原本想要秘密打死香桃,明姨娘及時趕到,此事才真相大明。”
杏仁撓了撓腦袋,不解的問:“二少爺也是苦主之一,為何想要壓下此事?”
柳夭夭淡淡的說道:“他自詡魅力非凡,妾室卻不安於室,這不就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活該!以後二少爺就沒有借口總在我們院子外麵打轉了。”
邵讓打著調查的旗號,賊心不死,經常往聽濤苑跑,但都被攔在外麵,不得而入。
柳夭夭將分揀好的藥材放在太陽底下均勻散開,“借口再找便是了。”
杏仁唾棄了邵讓一下,更加心疼柳夭夭了!
“小姐受苦了。”
柳夭夭笑了笑,捏了捏杏仁的小包子臉,“放心吧,他的報應馬上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