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靈冠雲雀十分有靈性,繞著張騰飛了幾圈,清脆地叫了幾聲,歡快地飛走了。
幽雲見了,內心身側一方柔軟被觸動,一種前所未有的歡喜,如流水一般流過,暖暖的,讓人溫馨踏實。
她忽然響起了另外一個少年,那日她與他在一處山穀,也曾見到這般相似的情景,卻道“為鳥必為鳥中王,為人必為人中龍,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指點江山,揮斥方遒,強者之道,必是踩著累累白骨,登臨巔峰,至尊無極!”
當時,他豪情萬丈,狂傲霸氣,讓人為之傾倒,敬服。
兩個準玉龍令主,兩種不同的道,孰高孰低,孰勝孰負?
天演聖境在觀望,而她卻在選擇,身在局中,當局者迷,不管如何,既然已決定,她必將與對方攜手並進,走到最後。
光逐暗,熱驅寒,與之相伴,死亦何懼?
無需彷徨,遵從內心即可,此心安處是吾鄉!
幽雲慢慢地走到張騰身邊,與他並肩而立,一顆心前所未有地放鬆。
她開口道“對不起,之前是我不對,你……傷得怎麼樣?”
張騰搖搖頭,說道“沒關係,一點小傷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
幽雲問道“你不怪我嗎?”
張騰一笑,還是搖搖頭,說道“有生氣過,但我想你應該是因某個理由,才這般對我,所以我不怪你。”
幽雲微微一愣,隨即搖搖頭,笑道“嗬,你還真是……算了,你可知道另一位準玉龍令主?”
張騰呆住了,她第一次見她笑,一笑傾城,讓人心動,難以自拔。
他心道難怪古代的周幽王為博褒姒一笑,不惜烽火戲諸侯。若是幽雲這丫頭到了華夏,隻怕也是褒姒、妹喜、妲己等等這樣的紅顏禍水,名流千古,遺臭萬年。
不過,張騰到底見過不少美人,免疫力也高許多。
他很快回過神來,問道“不知道,他是誰,他怎麼了?”
幽雲輕歎一聲,語氣複雜地說道“他叫君楚玉,雲夏前太子之子,被封為安王,他屢次對你不利,不管是雲京武院,還是城東大街,都有他的影子。以後,你務必注意安全,小心一點。”
張騰一怔,稍微想了一下,笑著對她說道“謝謝你。”
幽雲看了他一眼,撇撇嘴,說道“謝我做什麼?”
張騰笑著說道“謝謝你告知我此事。否則,我一直蒙在鼓裡,至死都不知道”
幽雲說道“不用謝,上麵有命,職責所在。總之,我會好好保護你的,儘量彆離我太遠,他們還會對你下毒手。”
張騰無可奈何,摸摸鼻子,說道“好吧,雖然讓女人保護有些丟臉,但是為了小命隻能如此,日後麻煩幽雲小姐姐了。”
幽雲掩嘴一笑,說道“嗬嗬,你也知道丟臉啊?不想丟臉的話,儘快提升修為,那樣我也壓力小一點兒,放心一點兒。”
張騰傲然道“放心,我會努力的,現在你保護我,以後我保護你。”
“嗬嗬……大言不慚,就憑你這樣,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收拾你。”
“我不信,至少要兩根!”
“你不信,哼,來,咱們比劃比劃,我隻用一根手指頭。”
“你不會耍賴?”
“不會。”
“要是用了兩根怎樣?”
“你說什麼就什麼,我都聽你的。”
“切,算了,我可不想對你的命運負責。”
“哼,誰讓負責了……”
兩人正說著,忽然身後傳來兩聲咳嗽“咳咳……”
張騰與幽雲回頭一看,隻見不知何時焦舜之已回來,同來的還有兩位不認識的白衣老者,三人並排而行。
焦舜之在右側,抵在嘴唇上的拳頭慢慢放下,背負左手,正笑吟吟地向他們走來。
中間一人,是一個白發白須,絡腮胡子頷下結成一條須鞭的老者,他神情嚴肅,目如鷹隼,顴骨高鼓,一身灰色長袍,大袖飄飄,猶如仙翁一般,隱逸出塵。
左側一人,同樣是一個白發白須的白衣老者,不同的是,他前額光禿,後腦留有一圈卷發,唇上頷下胡須自然卷曲,虎目獅子鼻,闊嘴大兒,身體壯碩,肌肉凸起,孔武有力,看起來凶猛霸道,威風飄飄,讓人望之凜然。
幽雲見了三人,連忙轉身抱拳行禮,恭恭敬敬地道“幽雲拜見焦長老,虞長老,王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