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則是端著銅樽,將銅樽的水一飲而儘:“夫人以為,阿喬為人如何?”
胡夫人則是將盒子打開,取出盒子中的翔鳳繡紋錦帕,語氣中儘是讚美:“是個有心的孩子。”
在胡夫人心中,諸葛喬不僅嘴甜,這挑的禮物也是精心準備有寓意的。
關羽是禦守東方的青龍,代表威;胡夫人是操持內務的翔鳳,代表賢。
瞧這比喻,就連親兒子都沒這麼稱讚過胡夫人的賢。
關羽見胡夫人神態語氣中滿是對諸葛喬的肯定,這心中也坦然不少。
做大事者,最忌家庭不和。
家和才能萬事興,倘若胡夫人瞧不上諸葛喬,即便是關羽也會很為難的。
另一邊。
諸葛喬見關鳳緊隨而出,頓時心領神會的跟關鳳聯袂而行。
一直走到內院涼亭,確定不會被人撞見後,諸葛喬這才開口:“昨日張兄返回的時候就支支吾吾,說今日不能來君侯府邸。”
“我正犯愁不知道該如何將抄錄的《詩》送給鳳姬,不曾想君侯卻邀我赴宴,正解了我的相思苦。”
“今日一見,遂我願了。”
關鳳聽得俏臉兒微紅:“喬公子言重了,我隻是一介虎女,隻會舞槍弄棍。”
若是尋常的俗士儒生,或許會鄙視關鳳這等舞槍弄棍的女人。
畢竟這些俗士儒生,連劉備關羽張飛這等武將都心存鄙夷,更遑論舞槍弄棍的女人了。
諸葛喬跟那群俗士儒生不同,對習武的女人反而更鐘情。
“君侯曾言,論清閒貞靜,守節整齊,行己有恥,動靜有法,鳳姬不比大族閨秀差。”
“困忠貞誠信,談吐器量,舉止英氣,深明大義,鳳姬更勝於大族閨秀。”
“君侯對鳳姬的稱讚,我深以為然。”
“誰又規定,隻會舞槍弄棍的虎女就得遭到鄙夷?”
“俗士儒生最喜歡為自己的無能貼上聖人的標簽,張口閉口就是聖人言。”
“而真實的情況卻是,這些俗士儒生喜歡通過治注聖人言來篡改聖人言的本意,以此來為自己的無能而辯解。”
“家父亦曾言:儒有小人君子的分彆。君子之儒,忠君愛國,守正惡邪,澤及當世,名留後世;小人之儒,惟務雕蟲,專工翰墨,青春作賦,皓首窮經。”
“這些小人儒,筆下雖然有千言,胸中卻無一策,更以嘲諷女流為樂,我恥與為伍!”
諸葛喬吐詞有婉約,亦不失豪邁,舉手抬足間,更見君子之儒的弘雅。
關鳳原本有些忐忑的內心,也在諸葛喬那抑揚頓挫、入耳動心的言辭中變得平靜。
平靜之餘,關鳳看向諸葛喬的眼神又多了幾分傾慕。
雖說平日裡喜歡舞槍弄棍,但關鳳也跟大部分的閨秀碧玉一樣,會追求文字的美學。
諸葛喬這極富情感又與尋常士人公子觀念大為不同的陳詞,字字都引動了關鳳的情感。
以前隻是文字交流,如今親耳所聞親眼所見,這觀感又是不同:“果真俊雅非凡,能與君結為連理枝,此生何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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