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霖兩根手指轉著酒盞,“那楚王不妨說說,近來在忙些什麼?”
一旁坐的秦晚瑟聽到耳裡,側眸看了楚朝晟一眼。
他做的那些事,都是見不得光的,但凡是被眾人所熟知的,都是他殘忍暴戾四處殺人的事情。
李星霖看他答不出,嗤笑一聲,瞥了眼坐在他身旁的秦晚瑟。
“怕是忙著哄妻院內,忙著開枝散葉吧?”
不光楚朝晟,連秦晚瑟都是眉頭一皺。
忽而,楚朝晟“嗬”的一聲冷笑,“怎麼?睿王那煙花妻身子不好,無法為你開枝散葉,你嫉妒了?”
“你!”
李星霖握著茶盞的手倏地一緊,寂靜中,聽的“啪”的一聲輕響,那酒盞怕是已經碎裂。
“本王如何?本王說錯了?”楚朝晟兩眼眯起寒芒,“煙花女穿上伯公嫡女的衣裳,還真以為自己身份尊貴了?”
“啪!“
李星霖拍案而起,怒喝一聲,“楚朝晟!”
楚朝晟嘴角噙著笑,抬手掏了掏耳朵,“金殿之上,皇上尚且在座,睿王吆五喝六,成何體統?”
李星霖氣的一張臉青紅交加,但偏又不能奈楚朝晟如何,憤然出座,衝著皇上一拱手。
“皇上也看見了,楚王出口傷人,王弟實在無法與這等無賴共坐一處,先行離開,還望皇上恕罪。”
皇上頓覺頭疼,也知這二人素來水火不容,強留下他,隻會讓事態更加不可控,便揮手讓他離開。
“謝皇上。”
李星霖直起身,回頭又看了楚朝晟一眼,視線挪在秦晚瑟麵上。
“本王承認口舌之爭贏不過你,不過你似乎也沒什麼好得意的。”
說罷,不給楚朝晟回話的機會,甩袖闊步離開。
秦晚瑟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幼稚。”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傳入李星霖耳中。
他步伐一滯,終是忍著沒有回頭。
皇上漫吸了口氣,看著下座,視線停在坐在左陽煦上位的男子。
“老三,你怎麼說。”
聽到“三”這個字眼,秦晚瑟腦海中迅速回想起先前在魏芳房內搜出來的信。
信尾落款,“三”。
眼皮一跳,循著那人的方向望去。
一身白底金邊長袍,肩頭繡著金色盛放的至尊牡丹,發絲烏黑,金冠束起,鬢邊裝飾著金色掐絲軟麵,如鮫人飛耳。
他眉眼狹長,鼻梁高挺,唇紅齒白,容貌與楚朝晟有的一拚。
坐在矮桌前,脊背挺得筆直,舉手投足之間,儘是貴族之風。
聞言,他哼了一聲,“哪兒有王給家畜護衛的道理?“
一句話出,滿座嘩然!
他卻渾然不覺,如同冰山雕刻的塑像,臉上霜雪封固,毫不留情。
似是察覺到秦晚瑟的視線,他回眸,冷冷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