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聖!
隻一會兒,水兒已經抱了一團五顏六色的花,發間彆了兩朵,嘴裡還叼著一朵。
“不知道。”錢文秀呆呆地說。
水兒在喧城可從沒見過這麼多漂亮的花,這時見此花圃便起了極大的樂趣,卻被錢文秀一下掃了興。撒手散開了花,兩手撐腰,站起來氣鼓鼓地嘟起嘴“不知道?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你就不能多說幾個字嗎?你這樣子,我真的很難接受。”
說也奇怪,剛剛看見錢文秀的時候,水兒是滿心厭惡的,比朱顏更加厭惡,後來發現他大變了模樣,反倒討厭不起來了,甚至有種想撬開他嘴的衝動。
錢文秀微微轉開視線,低著頭,不知道在看那一朵花“我第一次來就是在這裡,那時候還沒這些花,第二天來,就有了。”
頓了頓,他又說“你早點回去吧。”
“這算怎麼回事兒?”水兒甚覺無趣,不再理會這個無聊的人,繼續在花圃中戲耍。
錢文秀靜靜的看著,默不作聲。
這福畫麵,看似和諧,實則怪異,尤其是在這兩個人身上。
過的久了,貪玩好樂如水兒也覺得倦了,躺在花圃上放空自我,看見錢文秀已經不見,忽然之間,莫名覺得有些空寂。
先生這時候在做什麼呢?她這麼想著,漸漸沉入夢鄉。
醒來時,身已經不在花圃中,四肢無力,有拘束感,腦袋也昏昏的,視線迷離。搖頭晃腦,過了好一陣,才看清四周環境。
確定這裡就是剛才有大樹墩的地方,水兒內心莫名鎮定了一些。卻被五花大綁,牽在一棵樹上,不得動彈。倒是不驚慌,努力掙紮了一番,發現果然不行。連手指頭也動不了幾下,隻能繞著樹蹦跳。
捆綁住水兒的麻繩,比綁螃蟹還花,在她身上饒了不知道多少個圈,打了不知道多少個結,樣子就像是個長著人頭的毛毛蟲。麻繩的一段綁在樹上,就像牽著一條小狗。
繞著樹焦急地蹦跳了幾圈,水兒不慎絆倒,隻好在地上爬動,這模樣簡直和毛毛蟲一模一樣。朱顏見此,忍不住拍大腿,哈哈大笑起來。
“無賴!你笑什麼笑!”水兒隱隱有些淚花泛出,“快,快放開我!”
“噓噓,安靜一點,沒事的,你彆叫這麼大聲。”朱顏來到水兒跟前說。
說罷,一手抓住水兒後背處的麻繩,將她整個人拎起來,靠在樹上站直了。朱顏雖然長得高大,身形卻不算健碩,看不出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
朱顏輕柔地幫水兒擦去臉上的泥土,卻反被咬了一口。
“沒事?沒事就有鬼了!你試試被這樣幫著是什麼感受,快把我放開!”水兒看看四周,“錢文秀呢?”
水兒突然像是噎住了一般,不知所措。
怎麼會是錢文秀呢?
剛才那一瞬,水兒不是想問“錢文秀在哪裡”而是想問“錢文秀怎麼還不來救我”。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想要錢文秀來救她,而不是爹爹、先生、爺爺奶奶,明明是討厭的。
為什麼呢?是因為他剛剛說過“我來救你”嗎?
“這時候想的是他?看來你們關係不錯?”朱顏玩味地笑笑,並不在意手上的痛感,“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隻是想請你幫個忙。”
“放心?你說要幫我,就是掐我脖子,拿我作擋箭牌?說叫我幫個忙,就是把我綁起來?我信你才是見鬼!”水兒憤怒質問,“你到底安什麼心?”
“我是說真的。”朱顏攤攤手,“我幫你是真的,請你幫我也是真的,我從不說謊,隻是誰叫你不理我。”
“非親非故,我理你做什麼?”
“唉唉,息怒息怒,真的就一會兒,一會兒就有人來救你。”朱顏興奮地指著一處,“你看,我說吧?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