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朱顏所說,錢文秀又從同樣的位置,走了出來。不同的是,這次他清澈銳利的眼神中帶著慍怒。
“錢文秀!”水兒大叫一聲。
隨即,朱顏將一塊黑布,攥成團,直接塞進水兒舌根處。水兒頓覺異常惡心,想吐,吐不出;想叫,叫不動。舌頭在布團下,緊緊的壓著,口水漸漸溢出來。
見此,錢文秀一話不說,箭已在搭弦上,正瞄著朱顏,眉頭卻緊縮,手也在猶豫。
朱顏,又把水兒推倒身前。
“你我的事,放了她。”錢文秀不得已,撤下箭。
“放了她?不行啊。”朱顏惡意地捏了捏水兒的臉。
朱顏把臉貼近水兒的臉,誰也沒想到,他竟是用舌尖舔了一下,一下不夠,又一下。
一股惡寒,漫過全身,水兒顫顫發抖,終於是哭了出來。她雙腿發軟,已經要倒下去,卻被朱顏死死抓著。
畢竟隻是一個不到十六的女孩,哪有那麼堅強的內心,如果說方才還有厭惡和反抗,這時隻剩恐懼和淚水。
“真是個不錯的女孩。”朱顏像是很滿足的樣子。
“朱顏!朱顏!”錢文秀已經紅了眼,箭再一次上弦,拉滿弓,隨時都會射出去,那憤怒不言而喻。
可朱顏更本就沒從水兒背後露出一點來。
“叫那麼大聲乾什麼!我說了,我不傷害她,我說到做到。”朱顏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仿佛剛才那麼做的人更本不是他,“你還記得那天嗎?不用我幫你回憶吧?你看你看,是不是想起來了?”
“那又怎麼樣?”
“其實現在跟那時候差不了多少我是說,她現在那麼厭惡我,就和那時候厭惡你一樣,就跟你現在對我的恨意,是一樣的。你有多恨我,她就有多恨你。”
錢文秀又氣又急,偏偏朱顏架著人質,不肯出來。氣急攻心,令他本心不穩。根本想不通朱顏的話,是有理還是無理。而他本身在冷靜下來後,對那件事就很介懷。
如此一來,底氣竟是漸漸不足,生出退意。
這朱顏正是看準了這一點。
“其實也很簡單,隻要你打敗我,我就放了她,這樣不就能救她了嗎?”朱顏說。
說得很有道理。他們二人認識不是一天兩天,在這口吃山裡爭鬥一個月,早已把對方的脾性摸清楚。這也是錢文秀敢射那一箭的原因。
朱顏雖然性格古怪無常,出手狠辣決絕,但一向是說到做到,言出必行。說了不傷水兒,就一定不傷;說了打輸就放,就一定放,前提是輸。
如果沒輸,誰也不能保證他會做什麼,也許隻是惡作劇;也許心情一好,請客吃飯也說不定;可也許水兒的命就不保。某種程度上講,朱顏就是個瘋子。
以錢文秀對朱顏的了解,這時提出這樣的條件,想來是有所意圖。卻猜不到是什麼,這讓他很不安心。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接受朱顏的說法——去打敗他。
錢文秀拉著弓弦、顫抖的手,放鬆下來。長舒一口氣,慢慢平息,紊亂的呼吸。片刻,錢文秀走向某個位置,目光不曾從朱顏身上挪開。
那個位置的草,相較於其他地方,更癟,說明時常有人踩過。
兩人交手,從來都是在這裡,錢文秀從來隻站這個位置。
這便是在說
來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