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四爺逃妾!
寺院的後山清香宜人,桂子落在鵝卵石間的縫裡,像是開在那兒的小花,努力又倔強。
幽香的氣息從禪房中飄出,仿佛裡麵花木繁榮。
葳蕤的桂冠投下的影子蓋在爛爛坐的台階上,她撐著腮看著花絮如何從一顆樹飄到另一棵更高的樹,想著該如何越過她所在的高牆內跳入更高的高牆內。
階梯的下方的拐角,戴鐸踩著白色的桂子走來,手裡攥著白玉簪子和白玉手鐲,正是爛爛大方甩給胖和尚的那對玉器。
走到拐角,猶如掀開一麵紗,戴鐸驚喜地發現那個丟失已久的姑娘坐在高高的台階上,似是等了他很久。
戴鐸興奮地跑上台階,爛爛趕緊起身給人讓路,她退到了那株桂樹下,桂子從樹上落下停留在她頭上。
戴鐸像看一個陌生人般看著這個同樣把他當成陌生人的姑娘。什麼時候這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女子開始注意不到他了?
戴鐸呼喊她“蘭蘭。”
爛爛把看向遠處的目光投向眼前這個近在咫尺的陌生男子,目光淡然的似是不相識。
“你認識我?”
“你不認識我了?”戴鐸驚愕,不過就是把她送進宮選秀了,怎麼感覺把人丟了,似是丟了一輩子那麼久那麼陌生。
“我是師兄啊!”戴鐸捏緊了手中的玉器,急切地想尋找丟失的姑娘。
師兄?
爛爛想起來了,道“哦,我聽表姐提過。”
戴鐸不滿意,他現在在曾經癡愛他的姑娘眼中竟然是彆人口中的陌生人。
“蘭蘭,你怎麼了?”
爛爛老實回答“我表姐說我從樹上摔下來腦袋磕壞了,記不得前塵往事了。”
戴鐸氣壞了,手中的玉器掉在地上,他像一匹狼一樣撲上去把爛爛的手架在樹上。這種被遺忘的氣惱就像下了一步錯棋毀了全盤一樣,腸子都悔青了。
“做什麼?”爛爛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的采取緊急措施,一腳往他身下踹。
這下子,戴鐸不是腸子青了,是臉都綠了,像頭頂的桂葉一片綠油油。
戴鐸捂著踹疼的那處,兩隻膝蓋撲在地上,眼淚汪汪的像一隻可憐的狗跪在主人麵前。膝蓋被剛剛丟下的玉器磕的疼,眼睛骨碌一轉眼淚不自覺地掉下來,他拿起膝蓋下磕人的玉器。
爛爛抬腳就想溜之大吉,戴鐸抓住她的腳想做最後的掙紮。
眼淚成為戴鐸深情的攻擊武器,他留下讓人不忍的眼淚說“蘭蘭,你不記得我們的過去了嗎?”
真的沒印象!
“這個手鐲你不是最喜歡的嗎?你以前戴在手上從不摘下來,你看見我時總是偷偷地摸它。還有這支簪子我送你時隻刻了你的小字,現在它已經刻上了我的姓氏。”
搖尾乞憐,可憐巴巴!
爛爛憐憫地轉過頭看著跪在她腳下楚楚可憐的師兄,實在是卑微!如果他不是清人,頭頂上有毛的話,爛爛會像撫摸著家裡養的那隻狗狗一樣摸摸他的頭。
原主的風流債爛爛該怎麼償還,一棒子打死算了,要知道一個府邸格格和陌生男子拉拉扯扯被人撞見就是有辱皇家顏麵是要秘密處理的,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戴鐸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扒她大腿,難不成分手要了他的身家性命?
為了各自的身家性命,爛爛隻能無情地甩開他的狗爪子和無情地勸退他。
爛爛深情一把,想了句十分合宜的詩“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無情地說“你留戀過去,我早就不知道過去是什麼了。我不是過去裡麵沒有你的記憶而是我沒有過去。我們把往日的情分斷了,就此彆過。再見時你就得像現在這樣跪著向我行禮,彆再聊什麼昔日的情深似海,於我於你都好。”
戴鐸深知蘭蘭這步棋對他日後的前途有多重要,他必需用情打動她。忘了也沒關係,就像她過去清純無知那樣哄騙就好了。
“何用問遺君,雙珠瑇瑁簪用玉之。難道我們就隻能做路人嗎?”戴鐸掉下眼淚,像個哭哭啼啼的小娘子一樣卑微地乞求著。
爛爛定定的站著,她是對原主的過去一無所知自然對戴鐸毫無情意,況且她更討厭這種跪著求人的人,因為這會讓有同情心的人束手無策。
戴鐸見爛爛愁思,一定是心生徘徊於情不忍了,趁機抓住爛爛的手,想把鐲子給她套上去,那樣似乎這步棋就穩穩地被他攥在手裡。
爛爛隻感到手上一涼,就看見戴鐸正往她手上套鐲子,心裡似乎一亮冒出了一個點子。
爛爛說“把簪子也給我。”
戴鐸心裡一喜,似乎那個傻氣又天真的女孩又回來了,隻是比起以前的溫柔她還帶了點小脾氣。
戴鐸把簪子跟獻寶似的捧出來,爛爛伸手要拿過去,戴鐸開心地像娶了媳婦似的站起來甜甜蜜蜜地說“我給你戴上。”
好,先讓你笑會。
“你在這等等我,我去去就來,彆走開。”爛爛吩咐說,跳著腳跑下階梯。
直到好一會爛爛已經從拐角消失了戴鐸才醒過來。方才爛爛那開心的笑容就像印在他薄唇上的吻,給他整迷了眼。
他像個等著相公的小女子猶如失了魂癡癡呆呆地站在樹下望著拐角。
直到聽見一聲淒厲的鳥叫,爛爛才從拐角出現。戴鐸看著她抱了一個小小的香爐費力的走來累的滿頭香汗,趕緊跑下去抱過來。
“蘭蘭,你抱著這個來做什麼?”
爛爛看著戴鐸一臉無知的樣子,盯著他的眼睛,神秘兮兮地說了一句“秘密!”
一瞬間,戴鐸感覺那個溫柔可愛的姑娘長大了,變得機靈調皮,他對這個女孩的喜歡又上升了一厘米。
隻是,玉簪子怎麼沒見她帶在頭上?
看著一臉茫然的戴鐸,爛爛又說說“把它抱上去你就知道了。”
見圓滾滾的一個汗珠掛在爛爛的額頭上,戴鐸伸出一隻手想給她擦去。手還未高過爛爛的下巴她就急急地跑上去,戴鐸有些失落地放下手抱著沉重的香爐爬上去,抬腳很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