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惡!
錢爛爛隻有厭惡,內心焦急地乞求著馬車快到,隻想遠離這個人。
隻是,想到今後漫長的逢場作戲,她的煩惱和厭惡又上了一層,堆堆疊疊的一座山,壓的她透不過氣來。
快馬加鞭,木杪園不消一刻鐘就到了。
還沒等她翻起身,便被人抱著走下馬車。
溫柔多情?
去你的!
厭了,她閉上的眼睛始終不願睜開,不想看到抱著她的人。
聽著聲響,便知,又是金陵來接駕,一如她頭一次進了這園子時的聲勢浩大。
兜兜轉轉又回來了。
這就是所謂的造化弄人吧,終究沒能擺脫的宿命。
可是,她不想認!
被放在那張久違的床上,被子是胤禛親手替她掖好的,即便不睜開眼,她也能聞得到他那股獨有的香氣。
這種溫柔,她一點也不貪戀,甚至超級討厭。
上一秒還拿著劍比著你的喉嚨,下一秒就對你柔情似水。
什麼巨大的反常,是巨大的反胃,要惡心死了!
一直忍著口水的錢爛爛在人退了出去後,再也忍不住了,立馬掀開了被子,衝向桌麵。
掀開茶壺蓋子,茶葉茶水一股腦兒倒進嘴裡,咕嚕嚕地漱了好幾遍口,才將勉強將口水咽下去。
真t是傻逼了,竟然做賤,湊上去試探人家幾個意思。
“啪!”錢爛爛狠狠地甩了自個兒一個大巴子,疼的眼淚直掉。
倒在床上,任眼淚沾濕了被子。
簡直弱爆了,被一把劍指著,就怯懦了,像烏龜一樣把頭縮了回來。
“叩叩……”
她自責之時,敲門聲響起。
“主子,奴才進來了。”
是金陵的聲音。
錢爛爛胡亂地抹了把眼淚,就坐了起來,殘留的淚痕布在白淨的臉上十分的明顯。
金陵端著碗,走到窗邊。
“主子怎麼哭了?”
“你怎麼變醜了?”
錢爛爛呆呆地看著金陵臉上的疤,結了好幾個疙瘩,像蟲子一樣布在金陵半邊的臉上。
本來就沒多漂亮,這下全毀了。
金陵伸手撫上傷疤,歉意地說“是奴才嚇到主子了。”
錢爛爛安慰“我膽大,你醜不到我。”
金陵“……”
才走了不過一天的時間,這人就莫名其妙地毀容了。
忍不住好奇心,錢爛爛就問“你什麼時候掛彩的?”
金陵據實回答“昨日”
“哦——”錢爛爛沒有再多問了,多少都有些清楚了。
心中卻沒有那種負罪感。
“主子,這是貝勒爺爺吩咐熬的紅糖水。”她殷勤地獻上,刻意咬重了"貝勒爺吩咐熬的"這幾個字。
“行了行了,你放下吧。”錢爛爛興趣缺缺,不耐煩地將人趕走。
“是,奴才告退。”
桌上,紅糖水溫氣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