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慈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可通過一連串的事態演化,已經認清了一件事
洗玉盟內發生的事情,沒有一件是徹底孤立的,永遠都存在著擴散和傳導的脈絡。
“四天八地”、或曰“三天九地”這些核心宗門,正是通過這種“傳導”的方式,汲取力量,控製局麵,保障自家的豐厚利益。
這件事,也不會例外。
死星之於洗玉盟內外,價值、意義完全不同,對海商會、正一道便是雞肋式的存在。
也許一個人會腦子發昏做賠本買賣,一個宗門有時也會馬失前蹄,可在這種情形下,兩家還聯手去跳坑添坑,又是什麼道理?
想到這兒,餘慈又是一笑想那麼多乾什麼?他不正是最厭煩這些東西嗎?
好不容易清淨幾天,回頭再考慮這些醃臢事兒,覺得靈台都昏蒙許多。
他站起身來,光線透過水晶之頂,灑落身上。
大日煌煌懸照,縱然已被禁製削減了大部分溫度,可那光照大千的明耀輝煌,正像此時他的本體所追逐的目標,在光和熱之中,蘊藏著令人心向往之的至理。
而如此日輪,竟然隻是當年巫神模擬真正大日所做,思來便讓人嗟呀感歎。
對比之下,越發顯得今日之事,幾如糠秕,難以下咽。
他長吸口氣,像是將滾熱的太陽真火抽入心頭,焚儘一切縈繞牽累。
餘慈心神過了遍火,倒是愈發澄澈,他離席趨前,向樓外的對手、也是早年的舊識微微行禮
“見過廣微真人。”
廣微真人看到餘慈親來比鬥,苦笑更甚,隻道“朱太乙有徒如此,敢不讓人羨煞!”
說著,他又歎了口氣,強把重心移到鬥符上來“可由天君選題。”
說罷,他閉上嘴,再不多言。
見此情形,後麵士如真君也是歎息“廣微真人還是有操守的……”
旁邊千寶道人則沒他那麼多感慨,他是個混不吝的性子,越是嚴峻時刻,越是輕鬆自在,心態極佳。此時便笑道
“這一位也是方正之人,或許是不好意思,讓咱們這邊勝率高了一成。其實若我是廣微真人,必然會選星羅法。此法既要有符法造詣,在陣法布局上也要有些根基,更需要老辣和算計,沒有聽說阿慈在上麵有什麼心得,能避開最好……”
他話音未落,餘慈已然朗聲開口
“我早聽聞,今日分雲鬥符的五法之中,以星羅法最近於本來麵目,我與真人,不如便以此法切磋如何?”
千寶道人險些咬到自家的舌頭。
廣微真人有點兒驚訝“小友亦喜棋道?”
“與棋道上,一竅不通……唯符竅還算通達。”
如果說,在符法領域中,有什麼會讓廣微真人欣慰的,必是此類言語無疑。
廣微真人啞然失笑“那我們便來手談一局。”
當下,就有人想擺上棋盤,卻讓餘慈揮手阻止。
在眾人莫名其妙的注視下,他主動走出述玄樓,離開那個波雲詭譎的環境,心胸當即為之一暢,再向廣微真人點頭示意,他背轉身,負手步空,往一側觀景雲台上去。
廣微真人當即便從餘慈的氣機運轉中,會了心意,略一沉吟,便也背向而行,
待後來,二人都是越過了觀景雲台,分踞在述玄樓兩側,略偏東的位置。
兩人隔空對峙的中線,恰是與兩處觀景雲台的中線相合,處在述玄樓和雲台半包圍的中心點。
看二人如此對峙,樓內相對安靜,樓外、湖上則是議論紛紛。
之前那幾輪分雲鬥符,雖也是氣象萬千,但都是內容大於形式,真正精彩的部分,都是在天外雲端顯現,相對來說,各個符修的出場、比試,都是以簡潔平實為主,還沒有誰會像現在這樣,做出如此姿態的。
不過效果也是非常明顯,還沒有真正出手,有些人的心跳已經開始加速了。
還有人則不以為然
“鬨得和生死決戰似的……至於麼?”
“架勢端得不小,回頭敗下陣來,看他怎麼收場?”
這些酸話,在湖麵上的聲音不小,可在觀景雲台上,還真沒幾個敢開口。
便是想說的,隨著時間推移,也都息了心思。
畢竟,他們見的,與彆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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