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怎麼談,談什麼,全都在我。
餘慈當然知道,夏夫人的做法是很大的忌諱,從根本立場上講,餘慈代表的也是玄門,就算缺乏對當年劍巫大戰的直觀認識,基本的問題還是了解的,他也不可能允許真界回轉到巫門大興的世代。
所以他必須要先驗證,看裡麵的門道兒和風險。
夏夫人必須接受,如若不然,她還能找誰呢?
“她誰也找不到!”
承啟天中,趙相山冷酷表示“如今的夏夫人,正是天下皆敵。若五日後的湖祭,她能證明胎兒隻有幽、夏兩家血脈也就罷了。如若不能,除非她把腹中胎兒獻出來……
“如果真的是巫神轉世之身,通過它打造的器物法寶,比什麼勘天定元、紫極黃圖都要來得有效。也許隻有這樣,八景宮、論劍軒才會心滿意足,可是,交給誰呢?”
趙相山層層分析,將裡麵最冰冷的東西都展現出來
“其實,大家都很清楚,什麼懷璞抱玉、巫神轉生,都是漫無邊際。通過這種方式,想把巫神找回來,便不是天方夜譚,也需要漫長的歲月。
“劍巫大戰時,巫神血脈早已零落,現在滿打滿算,不過五支,還要包括已經被咒鬼所汙的那支,就算這五支都拿到手,當年遺失的怎麼辦?想要收集完備,在胎兒時代根本就是不可能。
“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將五支大巫血脈集齊,形成絕對優勢的巫胎,成長後,再利用這份優勢,奪取其他血脈,精粹彙聚。就是這樣,也隻能是接近巫神而已,能不能承載遺留在水世界裡的精髓靈水,無上神通,還是個未知數。
“說到底,巫神轉生與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各方能用這個胎兒來做什麼!”
餘慈嘿然而笑,心裡也是透亮。
如此條件下,夏夫人與任何一個成熟的勢力談判,都是把脖子放在案上,任人宰割。
所以,她隻能選擇餘慈,選擇後聖這種強勢的攪局者。
餘慈明白趙相山的意思,就是想趁機在夏夫人身上,狠狠割上兩刀。
對此,餘慈也是認可的,但他準備再與一直在湖上留守的薛平治等人商議一番,深入了解各方局麵後,再做決定。
趙相山卻又道“主上,這種事項,注定了是短期、臨時的合作,長期的基礎已經不存在了。”
餘慈嗯了一聲。
同時被魔門東支、羅刹鬼王、論劍軒盯上,任夏夫人再有千般手段,最後的結局怕也十分不堪,趙相山如此說話,應該是擔心,他會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做出非理性的錯誤判斷。
畢竟,餘慈是有相關前科的。
餘慈就笑“知道了,眼下最多也隻是給夏夫人提個醒兒,彆讓她繼續做那‘懷璞抱玉’的美夢了。”
也許夏夫人確實有心機、有手腕,但在此界前後未有變革的大勢之下,虛幻如泡沫。
如今在本質上,不是她找餘慈,而是餘慈找她、利用她,給羅刹鬼王、魔門東支添亂!
見餘慈心中有數,趙相山不再多言,又提起另一件事,就是原天遁宗的殺手陰陽……的影子。
短短幾日功夫,陰陽在北地戰豐碩,此時的天遁宗、赤霄天在北地的根基,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可就是這樣,餘慈這邊仍不能把握諸陽的行蹤。
就像那邊無法捕捉到陰陽的蹤跡一樣。
諸陽的問題必須解決,那就像是懸在頭頂的鍘刀,隨時會落下來。
可這種無限接近於地仙戰力,精於暗殺、隱匿的強者,又是任何計劃所不能控製的。最要命的是,這一位似乎也不是那種特彆看重“身份”、“氣度”的類型,真要甩脫一切束縛,放手報複,餘慈這邊,也要頭痛到死。
這幾天趙相山打理餘慈的家底,倒是想到了一個主意。
當然,隻是個大概的輪廓。
“主上應該知道,天遁宗第七代步影,早年意外死於東海之上,那時,其一脈傳承就有了瑕疵,時有斷絕之厄,這也是諸陽無奈打破宗主、步影傳承壁壘的根本原因。”
“確有此事。”
“七代步影意外死在外麵,天遁宗肯定是遺失了相當重要的傳承之物。這玩意兒是什麼,沒人知道,可有幾樣原屬於步影的寶物,卻是有跡可循……比如鬼王鎖環!”
“步影鬼王秘寶?”
鬼王鎖環,其實有一段時間是在餘慈這裡,乃是幽蕊請他做事的報酬,後來兩邊關係發生變化,餘慈又將此寶賜還,自然是知道來曆的。
“不隻是鬼王鎖環,還有步影鬥篷,據我所知,那件寶物,其實也在巫門之中,而且,擁有者主上也知道的。”
“哪個?”
“蘇雙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