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仙兒好不容易站直,身子像一隻小貓一樣,蜷縮在楊波的懷裡,眉頭輕皺,眉梢飛揚,眉宇之間卻是一池的春光,晶瑩的眼眸如明月臥於盈盈秋水。
楊波看著,一時竟呆住了。
身下的楊小波立刻挺直了腰杆,昂起了頭,“上啊,上啊,我都等不及了。”
梅仙兒顯然覺察到身下的異樣,這楊波太壞了,羞死個人啊。
梅仙兒的臉上紅得更厲害了,耳朵根兒和脖頸都泛起了紅暈,飛快地抬眼看了一下楊波,那不勝羞怯的眼神,便如絲如電一般,蕩人魂魄,那豔紅的櫻唇,豐盈潤濕,微微翕動,實在誘人得很。
楊波再也把持不住,湊上去,吻了一下。
梅仙兒嚶嚀一聲,眼神迷離起來。
“公子”
有人在叫,天啦,這是香兒的聲音,屋外傳來腳步聲。
屋內的兩個人頓時慌了神兒,趕緊分開,梅仙兒的雲鬢有些散亂,正伸手要去理一理的時候,香兒已然推門進來了。
屋裡頓時鴉雀無聲,氣氛好尷尬。
“這個,仙兒姐姐剛在屋外著了涼,身體有些不舒服,嘿嘿。”楊波乾笑幾聲,視線轉向梅仙兒,又道“對吧,仙兒。”
梅仙兒玉麵緋紅,眼光迷離,雲鬢散亂,這像是著了風寒的樣子?
錯了就錯了,不要描,描得好拙劣,越描越黑。
梅仙兒捂住臉,在椅子上側身坐下,把頭彆過一邊去,也不答話。
香兒手裡端著個火鍋,顯然是來給楊波送宵夜的,瞥了一眼楊波,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癡。
就那麼一眼,香兒卻是收回了視線,麵無表情地往裡走,把火鍋放在茶幾上,轉身往外走,臨走才開了口“仙兒姐姐,我屋裡有治風寒的藥,我這就去取些來。”
香兒說著話,掩上門,便去取藥了。
“還好,香兒什麼都沒發現,仙兒”楊波驚魂未定,拍著胸口,很慶幸的樣子。
梅仙兒頓時沒好氣了,遞過來一個白眼,沒好氣,“你倒是說說,香兒沒發現什麼?”
“”楊波摸摸鼻子,趕緊岔開話題,“有些餓了,我來弄火鍋,你也一起吃點吧。”
香兒回來的時候,火鍋已經煮沸了,楊波招呼兩女過來一起吃,梅仙兒倒是過來了,香兒卻是不肯,她打開藥包,準備為梅仙兒熬藥了。
就這樣,楊波和梅仙兒吃著火鍋,香兒則在一旁咕嘟咕嘟地熬著湯藥,屋裡的氣氛彆提多詭異了。
“今兒,韓讚周來了。”梅仙兒終是恢複了常態,說道。
“來借銀子?”楊波問道。
“嗯不過借的不多,就跟四通錢莊借了五千兩。”
“借貸這種事,有了第一次,很快便會有第二次。”
一個市舶司的衙署,五千兩肯定是蓋不起來的,下次就該韓讚周求著四通錢莊了。
市舶司就建在沙柳,那一帶原來都是荒地,值不了多少銀子,現在整個沈家堡的地價飛漲,沙柳也是水漲船高。
楊波當初跟甘薪買鐵匠鋪,連地皮帶鋪子,付給甘薪一百兩銀子,如今那塊地漲到五百兩,楊波打了個折,三百兩賣給了韓讚周。
那塊地的斜對麵便是沈家堡船廠,按照規劃,那裡會修一條通往黑石崖的沿海公路,沙柳正是通往深水碼頭的必經之地,市舶司建在那裡,正合適。
梅仙兒情緒不高,勉強吃了幾口,便不再吃了,走到楊波的書案前坐下,呆會兒,她還得喝藥。
人家香兒都在熬藥了,做戲就做整套的,就是含著淚,也要把藥喝下去,橫豎治風寒的湯藥,也喝不死人。
“桃花島?”梅仙兒驚道,她見書案上擺著的是桃花島的規劃圖,並不是她預想的球磨機圖紙,不由心生奇怪。
“是啊”今晚讓香兒攪了好事,楊波胃口也不好,抹了抹嘴兒,不打算再吃了,“剛好你和香兒都在,說個事兒,過幾日,我去一趟桃花島,石廟的事,你們兩人可要多費心了。”
梅仙兒立刻問“多久?去乾嗎?”
“少說也得一個月。”楊波沒說去乾什麼,隻是說的時間。
梅仙兒也沒追問,石廟有很多絕密項目,一般情況下,楊波不說,她就不問。
香兒站起來,皺眉道“那豈不是直到年前,才能回來?”
“石廟的事有仙兒操持,我很放心。”楊波把視線轉向香兒,肅聲道“你們幾個人的安全,我最是放心不下,香兒,我早前跟你說過的,你沒忘吧?”
香兒使勁點點頭,說道“我都記著呢。”
“在石廟內院,安全上的事,由你負責,樂水和一鳴,還有仙兒,都得聽從你的安排,記住,你們幾個出入石廟,必須有親兵隊的人跟著,以防不測。”
藥也熬好了,香兒蹲下撤了火,找了一隻大碗,把黑乎乎的湯水都倒進去,端過來,放在書案上,一本正經地說道“仙兒姐姐,藥好了,趁熱喝了吧。”
梅仙兒扶額,一臉的苦相,“楊波,拿個碗來,我分你一半。”
“”
“好啊,好啊。”香兒立刻拍手讚道,拿來一隻碗,手腳麻利地勻了一半,遞給楊波,說道“有難同當,有富同享,喝下這碗藥,仙兒姐姐的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