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家堂屋裡,還能容下兩桌,重要人物都還在。
楊波醉醺醺的,恍惚之間,聽到香兒為他介紹她大哥,古老大。
古老大小時生得瘦小,香兒她娘巴望著他能多長些肉,給起了小名,叫小豬,長大了,便沒人這麼叫了。
香兒還有個二哥,沒長成,夭折了。
古老大不識字,也沒個大名兒,一般人都稱呼他古老大。
楊波和古老大、俞先生等人又閒聊一陣,實在堅持不下去了,便想回房休息,四下找香兒,找不見,最後還是香兒她娘送他到專門為他準備的那間屋子,推他進去,順手帶上了門。
房間不大,楊波看到有張小方桌,桌上燃起了蠟燭,裡麵靠牆的,是張床,當中間兒,是個浴盆?
“這還冒這熱氣呢。”
香兒考慮得很周到,剛喝過酒,正好泡個澡,愜意啊。
楊波除去外麵的裘袍,轉過來,卻發現一個腦袋,下頜放在浴盆緣兒,圓溜溜的一雙眼睛蹬著他,看起來神色很緊張。
“香兒?”楊波大驚。
“大小姐特彆交待,讓婢子每日替你暖床,侍候你洗浴。”這是抖音啊,說明香兒很害怕。
兩隻胳膊搭在浴盆邊上,白生生的,跟藕節把兒似的,真好看。
香兒雖說是個丫頭,但生就一副絕世容顏,睫毛彎彎,眼睛大大,跟那個什麼劇裡的金鎖很像。
這會兒,眸子裡正放光,像是有兩堆火在眼底燃燒。
活色生香啊。
楊波的喉結上下動了幾下,咽了口水,再不咽,都要流出來了。
“這”楊波心跳加速了,好在理智占著上風,說道“你就不怕我吃了你?”
‘倫家也想吃你呢,吃了你,便能一生一世守著你。’香兒這麼想,但不敢說出聲,隻是緊張地等待。
楊小波暴怒,其狀如怒蛙。
楊波的表現讓他很不滿,咬牙切齒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裝?不裝你會死啊?’
“好吧這回聽你的。”楊波暗自下了決心,往前一步一步走去,一邊說道“我來幫你搓搓背,嘿嘿嘿”
‘這就對了嘛。’
好事就要來了,楊小波高興壞了,愉快地玩著蹺蹺板。
香兒她娘守在屋外,時不時走過來,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著裡麵的動靜,很快,便傳來亂七八糟的聲音,那聲音似乎節奏感很強呢。
香兒她娘凝神聽了一陣,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又舒展開來。
最終還是滿意地笑了,然後躡手躡腳地離開。
楊波睡得很沉,一覺醒來,已經天光大亮。
睜眼就見,香兒早已起床,正坐在小馬紮上,單手托腮,看著他呢,小方桌上,茶水早點,都擺上了。
“公子”
見楊波醒來,香兒叫了一聲,便要起身侍候楊波穿衣。
楊波看過來,四目相對,兩人都感覺有些尷尬,還有些不自在。
一夜之間,一切似乎都變了。
香兒的臉上紅撲撲的,美眸晶瑩閃亮,眼角眉梢餘韻未消,飽含春意,絕世的容顏,不勝羞怯的模樣,實在惹人憐愛。
“不用,我自己來。”
穿個衣服,還讓人侍候,楊波實在不習慣,“今日以後,你便是我的香兒了,以後彆公子公子地叫,聽著彆扭。”
香兒聞言,身上一股暖流湧起,這是幸福的感覺,強烈的幸福感,讓香兒激動得不能自持。
‘不行了,讓我笑一會兒。’
香兒捂住臉,在床緣上坐下,笑著哭著,哭著笑著,很快這對璧人又抱成一團,把彼此的距離壓成負值,許久才分開。
“不行的,那成什麼話。”香兒擦乾眼角的淚水,說道“回到沈家堡,香兒便叫你老爺吧。”
“隨你了。”楊波也是無奈,歎道。
香兒陪這楊波用了早餐,一雙眼睛就沒離開過楊波,一秒鐘也不肯錯過,因為隻有這短短一日,楊波才完全屬於她。
楊波帶上幾個親衛,香兒大哥古老大,俞先生自告奮勇,也一同前往。
香兒儘管不願和楊波分開,但她要留在家裡,跟娘親說說話,所以,沒有跟隨。
一路上,需要翻山越嶺,隻能步行,耗時費力,直到中午時分,才趕到最大的那條河,黃溝。
黃溝上有座吊橋,名曰黃橋,顯然,黃橋鎮亦是因此而得名。
還有白衝、青沙、柳浦等較小的河流,剩下的,都是些沒有正式名稱的山泉和小溪,多得數不清,路過看看就好。
一行人通過黃橋,走到對岸,又往上遊方向走了五六裡,差不多到了儘頭。
在往南,便是白衝河,往東,沿河岸,往下遊便走邊看,看完白衝,天色已然近黃昏了,趁天沒黑,還得趕回上古家,無奈之下,楊波臨時決定,再多待一天。
這兩處看完,楊波有些失望,黃溝的水流有落差,但上遊沒有儲水的地形,白衝的水流量不夠大,都不合適。
那就隻能對不住徐驥和徐二爾了,他們明天會到沈家堡,楊波答應過給人家接風洗塵的,現在要爽約了。
今日看過黃溝和白衝,也不是毫無所得,楊波發現黃溝上下的河床上,極少見到鵝卵石,問了俞先生,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楊波隱隱覺得,這裡麵可能有蹊蹺,楊波猜測,這可能更山上的石頭的種類有關。
明日來時,記得帶些鑿子,錘子啥的,楊波打算弄些山上的石頭,帶回實驗室化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