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大明!
楊波氣惱不已,又從地上爬起來。
楊若菲不依不饒,從床上跳下來,掄起粉拳,一拳又一拳地砸過來,腦袋,脖子,前胸,逮哪兒砸哪兒。
“我的臉”
楊波雙手抱頭,先把帥逼臉護住,抗議道“若菲,你把我的臉都弄臟了。”
“啊嗚”
楊若菲抓狂了,啊嗚地吼了一聲,兩隻手倒是停下來了,開始用腳揣。
“我還踢呢,看我不踢死你。”
算了,好男不跟女鬥
就讓她踢幾下又如何,橫豎也踢不死人。
楊若菲就這麼踢著,漸漸地,力道也沒那麼大了。
‘小樣,有本事你一直踢下去?’楊波鬆了一口氣。
吭哧
楊若菲一把將楊波緊緊抱住,竟是哭了起來,哭得昏天黑地,泣不成聲,“有人欺負我,你為什麼不來找我,為什麼啊”
“”
楊波終是明白,楊若菲這次來淮北,大概受了不少委屈。
想想也是,一個十五歲不到的小姑涼,第一次闖蕩江湖,受了委屈,還不準人家發個小脾氣?
漕運督帥府家的千金小姐,又如何?
刁蠻任性,天不怕地不怕的,又怎樣?
那都是在熟人熟事的環境裡,真當‘江湖險惡’一詞是憑空來的麼?
“若菲,對不起。”
楊波拍了拍楊若菲的脊背,跟楊若菲抱歉,心下暗自尋思。
楊若菲現在的狀態,若是知道淮安正在發生的事,肯定得急眼,還是等會兒再說吧。
不過,楊波特意為楊若菲備了一枚‘日月之光’徽章,有了它,就跟後世一樣,有事就打個電話,發個微信,就不會出現今天這種情景了。
“這個給你。”
楊波從懷裡掏出那枚徽章,遞給楊若菲,說道“戴上。”
楊若菲止住了啼哭,接過徽行端詳一番,奇道“這是什麼?”
“日月之光。”
楊波簡單跟楊若菲解釋一番,又道“超級好用。”
若菲聽罷,不由睜大雙眼,訝然道“竟有這等事?”
“我也不明白是這麼回事,我猜測跟那次問鄉樓的雷擊有關。”
楊波笑道“樂水和十二娘都用過了,很好用的。”
楊若菲把徽章戴之脖頸上,聽楊波這麼說,頓時不高興了。
“為什麼我總是最後一個?”
“沒有啊,上次攏共四個人,董清揚還沒有呢。”
樂水蹙起了好看的雙眉,董清揚的碩大兒笨重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腦海裡,想了一會兒,神色更加不滿了,撅起小嘴兒,說道“那我還是最後一個啊。”
“說什麼呢?”
楊波一副訓人的口氣,“不許歧視胖子,這樣不好。”
小孩子爭強好勝,什麼都要爭個先後,這可以理解,但歧視人家董清揚這個胖妞,就不好了。
“那我們要不要現在就試一試?”
楊若菲把玩著脖頸上的墜子,有些迫不及待了。
“現在我還在夢裡,不行的。”
楊波環視一周,說道“你先說說,你這裡是怎麼回事?”
“我挖到煤了”
楊若菲跟楊波發泄了一通,感覺好多了,跟楊波說起她挖煤的事兒。
這一片屬於宿州,離這裡不遠,有個鎮子,口子鎮,鎮上住的人大都以煤炭為生。
口子鎮附近有座山,叫烈山。
烈山上,煤炭很多,不少還是那種‘露頭煤’,往下挖上幾米,便能挖出煤炭來,隻不過,因為挖煤的人太多,‘露頭煤’已經讓人給挖光了。
地下的煤雖多,但開采全憑人力,技術落後,成本非常高,所以,挖到一定的深度,煤窯便被廢棄了,成了死窯。
烈山上,活著的煤窯並不多,都被一個叫卞海龍的煤老板把控著。
卞海龍有後台,是當地的一霸,沒有他的許可,外人絕無機會在口子鎮立足。
但楊若菲是誰?偏偏就要在烈山挖出煤來。
細究起來,楊若菲道淮北來,楊波還真脫不了乾係。
自從在問鄉樓遭遇雷擊,楊若菲的腦子多出了很多東西,儘管都是些機槍、大炮、飛機、坦克之類的,都是楊波看過的戰爭片裡麵出現的場景,卻讓楊若非洞悉了天機,給了她無比的自信和力量。
這一次,她自告奮勇道淮北來,就是因為她相信,她一定可以的。
不過,她爹楊一鵬可不怎麼想。
根本沒指望她挖出煤來,不過是探探路,行事要低調,不要惹事就好。
火槍太紮眼,不許帶,也不許楊若菲透漏她的身份,免得徒生事端。
楊若菲就帶了五個親衛,著一身男裝,到了口子鎮。
楊若菲對烈山做了一番考察,定下兩套方案。
其一,是摸清所有煤窯的分布位置,不管是死窯,還是活窯,都算一個,然後繪製成圖,並在圖上畫出九宮格,每一格便是一個勘探點,一個一個地探,直到挖出煤炭為止。
其二,尋找那些發生過爆炸的死窯,在其附近,另劈一處開挖,直到挖出煤炭為止。
因為楊波說過,這一帶,地下全是煤,不是有沒有的問題,而是多深的問題,理論上,楊若菲總是可以挖到煤的,能不能開采,那就要看成本了。
倘若運氣好,找到淺層煤礦,那就功德圓滿了。
楊若菲運氣就很好錯,真讓她尋到一處發生過爆炸的廢棄煤窯,在附近開了個坑道,很快便挖出了煤,而且淺層煤。
當然,她的麻煩也接踵而至。
楊若菲人到了口子鎮,就被盯上了,挖不倒煤,還則罷了,楊若菲挖到了煤,就相當於招惹了卞海龍。
一個外碼,竟敢在卞海龍的地頭挖煤,莫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趕緊滾蛋,否則,鬼頭刀說話,便要殺你個血流成河。
楊若菲何曾受過這樣的窩囊氣,她又是個好惹的?
巾幗不讓須眉,便是她的口頭禪,加之,有楊波的元神護體,還能怕了區區一個地頭蛇?
就這樣一來二去,強龍還鬥不過地頭蛇呢,楊若菲吃了不少虧,連雇來的本地煤工,全都讓卞海龍給趕走了。
偏偏又不肯灰溜溜地回去,她就想證明一回,就算沒有總督女兒這個身份,她也能挖到煤,見到楊波,當然委屈得很。
委屈歸委屈,那都是過去了,現在有楊波在,楊若菲也就不怕了,說起話來,頗有些嘚瑟,畢竟煤她是挖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