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大明!
楊波幽幽醒來,睜眼就見蒲佩瑤和柳絮倆人,正俯身看著他,嚇他一大跳,騰一下坐起來。
“你們這樣可不好。”
楊波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責怪道“裝鬼嚇死個人的”
“也不知是誰在裝神弄鬼?”倆女嗤笑道。
楊波這一覺,睡了那麼久,時不時還手舞足蹈,叫也叫不醒,處處都透著古怪。
蒲佩瑤還以為楊波是鬼上身了,或者,楊波就是個鬼?
所幸,楊波還是醒了過來,兩女終是鬆了一口氣,在茶幾邊上坐下。
茶幾上放著楊波抄來的那隻香瓜,還有一壺杏花黃。
楊波不知道的是,那壺酒被下了藥,虎狼之藥,蒲佩瑤自然不肯讓陶世清的那幫侍衛給糟賤了。
蒲佩瑤坐定,就像餓貓見到魚缸裡的小金魚,直愣愣地看著楊波,垂涎欲滴的表情。
“佩瑤,你想乾嗎?”
楊波看著瘮得慌,心裡卻在想,蒲佩瑤怕是又要整出什麼幺蛾子來。
乾嗎?
把嗎字去掉,加個你。
蒲佩瑤伸出小舌頭,舔了一圈兒香唇,腦子裡湧現出一副不可描述的畫麵。
她上了楊波的床,一屁股坐下去,楊小波頓時丟盔卸甲。
柳絮則顯得局促不安,神情忸怩,很緊張的樣子。
平素,柳絮可不是這樣。
在石廟,柳絮總是有事無事都往楊波那兒跑,還故意將楊波的鉛筆扒拉到地上,然後彎腰翹臀地又撿起來。
電影電視裡,有不少這樣的橋段,敢情都是從柳絮這裡來的?
這已經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線,沈家堡儘人皆知,柳絮絲不在乎,難能可貴的是,葛世寶也不在乎,這兩口子,真是一對活寶。
楊波瞅著蒲佩瑤和柳絮,感覺這兩人今日有古怪。
那還有說?當然有古怪!
蒲佩瑤上一次行動遭遇可恥的失敗,真是不堪回首。
蒲佩瑤接受了柳絮的建議,在茶裡下了藥,可楊波沒喝著,反倒是柳絮無奈之下喝了一小口。
蒲佩瑤原本想著和楊波那啥,但陰差陽錯,反而讓柳絮給非禮了。
蒲佩瑤起初抵死不從,是受,漸漸地,感覺也不賴啊,甚至還挺爽的,變攻了,以至於非常爽。
柳絮喪失了,她是弱勢的一方,兩個女人苟成這樣,柳絮隻能對蒲佩瑤言聽計從。
蒲佩瑤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瞧見茶幾上的杏花黃了沒,隻等楊波喝上一口,蒲佩瑤就能把楊波給辦了,簡單至極。
“嘶滋”
楊若菲的動作很快,楊波走出夢境不多時,就要試著和楊波‘微信’了。
‘楊波’
‘若菲,你’
楊波戛然而止,因為在視野裡,楊若菲是個小乞丐,在大街上招搖過市。
那張臉比之前還要邋遢,就剩下一對黑葡萄眼珠子,還靈氣活現。
此前,楊波已經將王西銘半路被劫的消息,告訴了楊若菲,並囑咐她,什麼都不要管,趕緊離開口子鎮,回淮安。
口子鎮是卞海龍的地盤,到處都是他的人,楊若菲孤身一人,無論如何不是對手,必須馬上離開。
楊波因為‘技術原因’,不可能一直守在楊若菲的身邊,在回淮安之前,楊若菲必須學會保護自己。
楊若菲得知王西銘被劫的消息,果然心急如焚,恨不能馬上回淮安,因為她明白,這事兒很大,後果很嚴重,爹爹還不定急成啥樣呢。
楊波走後,楊若菲冷靜下來,轉念又想。
正因為王西銘的事,乾係重大,牽扯到當今皇上,反而又不用太著急,畢竟淮安離京城那麼遠,聖旨來來去去,也要耽擱不少時間,進展不會那麼快,她還有時間。
這一回,死了四親衛,還有一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怕是被人抓了活口。
楊若菲實在不甘心就這麼兩手空空地回淮安,而且,她確實有事要處理。
比如,死去的那幾個親衛,人家興衝衝地跟著來了,因為她的錯,人死了,還要拋屍荒野,做個孤魂野鬼,這不符合她爹對她的教導。
遺體總要請人收斂一番,好生安葬。
‘扮成乞丐,很安全的。’
楊若菲得意地小聲說道,一邊還左顧右盼,故意要引起路人的注意,可路人都像躲瘟神似的,躲得遠遠的,倒是一個像非洲黑人一般的擔煤的挑夫,從懷裡掏出一個黑乎乎的饅頭,扔給了她。
楊若菲還就當場啃了一口。
楊波不由咽了下口水,心道,楊若菲對自己下手,可夠狠的。
‘你若是擔心我,今晚,你就來陪我睡。’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事出有因,楊波千萬不要多想啊!
楊波和楊若菲的對話是意念的交流,靈魂的溝通,蒲佩瑤和柳絮無法知曉,聽楊若菲這麼說,楊波還是有些心虛的。
楊波一扭臉,眼前赫然是蒲佩瑤的一雙大眼睛。
蒲佩瑤不知何時走了楊波近前,因為楊波今日的做派實在太過詭異,坐在床上,半天一聲不響,還咕咚咕咚地咽口水。
老年癡呆了?
蒲佩瑤伸出一隻手,在楊波眼前晃了又晃。
這樣不行,楊波心中暗道。
楊波下了床,準備到甲板上去。
見到茶幾上的那隻香瓜,肚子咕咕叫了,拿起香瓜肯了一口,順手將那壺杏花黃在抄在手中。
“楊波,你拿酒乾什麼?”
蒲佩瑤和柳絮見楊波拿走那壺杏花黃,大驚失色,雙雙驚叫。
“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