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我沒有……”
柏夜的臉忽然有點兒發紅。
“我不是用吹的。是吸……”
周圍的人都是不通音律的,誰管他怎麼玩樂器。他的羞赧顯然有些多餘了。
在蔚國大營的這一夜,柏夜沒事就邊聽邊琢磨,大致記住了四周此起彼伏的哨音規律。
被專犁圍在樹上後,他看靈獸們一直懶懶地不動彈,忽然靈光一閃,大著膽子掏出骨哨。
這枚骨哨的用法,如果和晶核武器的用法一樣,便該是用靈力牽引激發晶核的靈力。他不會釋放靈力,但是能吸啊。
嘬了幾下,一股熱流進了嘴裡。哨中晶核蘊含的靈力被帶動起來,骨哨果然發出了聲音,隻是有點發虛。
但是管用!
聽慣了這支哨子聲音的專犁,立刻有了反應。
柏夜暗喜之下,立刻憑著記憶試著吸出了一段簡單的旋律。
可能是自己吸靈力的速度太快了,骨哨隱隱發出了光芒。受控的靈獸毫不猶豫地開始圍著大樹轉圈。嚇得乙弛連忙抱著樹杈喊停,要不兩人非得被震下樹去。
繼續磨合了半頓飯的功夫,柏夜的指揮愈發熟練。這些專犁實際上受了雙重控製,乙弛的先天靈力讓它們絕對服從,柏夜的這枚哨子能指使它們具體行動。
二人合力之下,專犁馱著他倆藏到了河邊。兄弟倆想給小叔叔們個驚喜。
沒想到正是兩人的小心思,才最終救了所有人。
問明白了來龍去脈。小叔叔們雖有一絲失落,但很快又興奮起來。
回去跟長老們好好研究一下,小夜的秘術修習之路看來有方向了。
就是這個練法好像有點奢侈……
呆在七姓王幾萬大軍肚子裡,隻要被追上,還是死路一條。芳邑人加緊趕路,過了好久,沒頭蒼蠅一樣的蔚國戰船終於在視野裡消失了。
眾人終於放下心來,心思也自然開始轉到總結和檢討上了。
“我一直納悶,這家夥足有五十尺長,但看背甲的骨紋,應該才不過十歲大。怎麼生長如此之快?”
索叔輕輕摸著胯下的專犁,心中滿是疑惑“要是能成長百年,這得進化成什麼樣子啊?”
“這些專犁絕不是野生的異獸。可能是用當年培養那批戰獸的法子搞出來的。”胡子叔摸著鼻子說。
鐵衛們都曉得,這神情基本代表著,他自己也多半是拿不準的。
柏夜插不上話,乖乖地在一旁邊聽著他和索叔叔二人分析,漸漸覺得鼻子也有些癢了。
“你是說,它們的晶核也是被插進腦子的?”
“嗯,難道是當年西陸長老們操作的?”
“不可能,十八年前長老們都死絕了。這隻才十歲,肯定不是。”
“十年能長出晶核來?”胡子叔的鼻子快要摸爛了,“我總不信。”
閻王叔離得遠,但聽得真切,他忽然插話問“十幾年前蔚國還賊喊捉賊的,到處宣揚是大城靈力外泄,才導致異獸泛濫。可這些年來,除了有數的那幾頭‘老朋友’,咱們瀾國遍尋不出一隻新的靈獸,蔚國有多少新冒出來的你們也看到了。這事你們怎麼看?”
“這幫蠻子,私底下肯定跟西陸有聯係。西陸人這回不光帶來了靈獸,還教了他們秘術。”
“秘術很強。人不強,跟屎一樣。”巴叔一直盯著麵前的江水,冷不防地口吐芬芳,幾乎把大夥噎了個跟頭。
眼看岔開的話頭又要引向彆的話題。憋了半天的柏夜終於怯怯地舉起了手“叔叔們。就算蔚國人要進攻,他們怎麼過大城啊?大城各門禁製被大帥伯伯鎖了十幾年了。那麼多蔚國兵,難道要排隊從那一個商門開出來?幾天幾夜都走不完啊!”
小叔叔們的臉色有些古怪。最後是胡子叔打了個岔“禁製的事咱不懂,但既然西陸人來了,必有辦法破解。還是先想想這些大家夥怎麼辦吧。總不能騎回芳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