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父成神錄!
自七寶將軍身上發射出的各係秘術不停地互相對撞,密集地衝向四殿下,場麵煞是驚人。
借著催起來的風勢,秘術火球迅速漲大了一圈,聲勢更加驚人;穿過火球的光箭變得更加紅熱,後發先至;漫天風刃裹挾著土石沙礫,層層疊疊地包住了白衍。
場邊的觀眾看不清場地中央的具體情形。遍地飛沙走石搞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迷了眼睛。
一片混亂中,抱刀固守的四殿下卻在四周秘術的炸響聲中,聽到耳邊傳來一縷急切的低語“揮刀!”
緊接著兩道鋒銳無比的勁氣襲麵而至。白衍不及多想,一刀揮出。
嗡嗡兩聲輕響,馮將軍怪叫著倒射而出。連滾了十幾圈才俯身趴倒在地。
失了控製的秘術連番亂撞,慢慢消散於無形。
四殿下愣了半晌才醒過味來。他什麼也沒乾,隻是用刀攔了一下。這個馮七寶他竟然接著翻滾之勢,自己暗中弄折了手中的雙戟,硬插在了自己的腋下!
白衍搶步上前,低聲驚喝“你搞什麼?!”
“小酒友,我隻剩下家中四寶……還有馬了。打不過你,認輸。”
馮將軍苦笑著掙紮爬了起來,手中緊緊攥著斷戟,鮮血從殘破的寶甲裂縫中慢慢滲了出來。
“媽的,確實太硬了!不做手腳都紮不透。”
四皇子瞬間就冒出了想扶住他的衝動,卻隻是攥了攥拳,呆在了原地,看著他又癱坐回地上。
七寶老哥,早在上陣前就已經做了決定了。之前亂七八糟的秘術都隻是障眼法,連自己的兵刃盔甲,他也毫不心疼地做了手腳。
“你這是何苦!比賽而已。不想打就彆打啊!”
“這樣,你大哥總會相信,我已經儘力了。”馮將軍苦笑著咧了咧嘴,聲音細若蚊呐,“你兄弟間的事,我可不想再摻和了…”
說著他朝場下連聲大叫“醫官!快來!我棄權了!”喊了兩嗓子,似乎真的牽動了傷口,嘶嘶地倒抽了兩口冷氣,再喊不出聲了。
看到馮琪葆如釋重負地被抬下場,四皇子終於第一次知道了大哥對自己的態度。
他呆呆地矗立了好久,猛地抬頭,衝緩步走上場來的白淩羽大吼一聲“你們一夥兒的吧?”
“你覺得呢?”
白衍冷冷地盯著白淩羽看了半天。終於輕輕呼了口氣,點了點頭。站定兩丈開外,四尺長的暗金直刃斜斜向下,刀尖點在地上。
這是敬禮。
“刀名,卻蔚。隕金,六尺。”
白淩羽無奈地側了側身,避開了刀鋒所向。“卻蔚刀”是傳承百餘年的皇室神兵。既然四殿下鄭重其事的持兵致敬,小白再狂妄也不能不顧及綱常。
“槍,三年前軍械庫領的。”
四殿下嗬嗬一笑“來吧,讓我見識見識你的真本事!”
說著刀尖挑了起來,直指小白的麵門。
白淩羽本問心無愧,但在場下看到羽林軍的將領真的像母親所說,傾力搏命也要阻擊老四。心情一時有些複雜。盯著滿眼噴火的對手,沒有立時回應。
“臭小子!怎麼還有閒心同情起人家了?”親娘嘴上仍在數落兒子,但表情卻跟平日裡完全不同了。柏夜心說要糟。這是戰場,豈能心思不整。
果然,就在小白走神遊離的那一瞬,四殿下即刻突步上前,“卻蔚刀”雷霆霹靂般直刺而出,占儘了先機。
白淩羽使的是重型騎槍。驟見直刀刺入懷,不及格架,立刻後退了幾步,氣勢便落在了下風。
白衍用慣了長柄直刀,對距離的把握也非常敏感。他根本不給小白調整的機會,淩厲地變刺為挑,緊跟著貼了上去。
刀勢如山,殿下使出的刀法凶悍淩厲,全不似之前比賽時的輕靈飄逸。
小白有些意外。連退之中,奮力挺槍撥擋。短短幾息之間,兩件兵刃便磕出百十聲連環脆響。
狂風暴雨地第一輪急攻傾瀉完,白淩羽好容易紮穩陣腳,才發現人已踩在校場邊緣。
他深深吸了口氣,活動了下被震麻的雙手,低頭看看自己手中的重型騎槍。堅愈金鐵的重木槍杆已經傷痕累累,全是小坑。
對麵,四殿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神已經有些如癲似狂了。
不對勁。
說不上白衍使的是什麼刀法,但是他整個人似乎都有些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