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娥!
“唐姨。”
喜寶覺得有些荒唐,“怎麼連您也這樣?我還小呢,才紅了幾年,哪就到談婚論嫁的時候了?”
“你不懂!”
唐曼茹耐心勸說道“你彆看我們現在還有餘力護著你,可瞧宇文世科這架勢,也是護不了幾時的,再說惦記你的又何止一個宇文世科,日後就算不是他,也會有彆的麻煩找上來。
你一日不出嫁,這個麻煩就隨時都在。
你若想落得清靜,就得找個合適的門第嫁了,做靠山才行。”
不知道為什麼,喜寶總覺得唐曼茹說這些的時候,有些話裡有話,可她還沒來得及問,文中君就從外頭興衝衝跑了進來。
“喜寶,你看這是誰!”
喜寶一回頭,就看見一個白發老頭立在她麵前,滿麵風霜,衣服也不大新,但卻仍舊笑得那樣親切。
“喜丫頭,可真是不一樣了,都成大姑娘了。”
“師父!”
喜寶甚至來不及與唐曼茹道彆,就直接衝到了劉鐵蘭的懷裡,一把將人抱住了。
這一抱,她的心都傷透了。
眼前的小老頭是那麼瘦,那麼單薄,這樣冷的天氣,他身上連一件棉衣都沒有。
他再不是當年那個把她從火海中一把拎出來的中年壯漢,剛剛喜寶撲過來的時候,他甚至要靠在門框上才能勉強支撐。
他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麼,喜寶甚至不敢再想。
她隻能緊閉上雙眼,將這小老頭摟在懷裡,無聲地抽泣著。
文中君也跟著哭得不能自已。
最後還是劉鐵蘭有些喘不過氣,他輕輕推開喜寶,目光有些局促。
“其實,其實我這次來,是有事要求求你,沒想到文中君也投到了你這裡,真是麻煩你了。”
“師父。”
劉鐵蘭的話語如此生疏,實在叫喜寶心酸難耐。
“您這是折煞我。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沒有您,哪有我?您跟我說什麼麻煩?”
喜寶說著,就要扶劉鐵蘭進來,還吩咐小丫她們去準備吃的,可劉鐵蘭卻不進屋,而是繼續拘謹地站在外頭道“不了,彆臟了你這麼漂亮的地毯。你要是方便的話,就先借我點錢,申良君病得很重,我這個做師父的沒用,一輩子都沒叫他跟我過上幾天好日子,剩下這幾天,我想讓他走得體麵一些。”
“師父啊!”
文中君再也繃不住了,他一把上前摟住劉鐵蘭,哇哇大哭。
“你乾嘛跟喜寶這麼客氣!她連我這個當初欺負過她的師兄都能真心相待,又怎麼會不管你和大師兄呢?大師兄現在在哪兒,你快帶我們去看看,我們現在有的是錢,一定會想儘法子醫好他的病的。”
劉鐵蘭也跟著滿眼婆娑。
他何嘗不知道喜寶是個心善的孩子。
可喜寶著實不欠他的。
他當初斷定她沒有未來,死活不教她唱戲,如今她得到的一切,全部與他無關,他又有什麼資格大言不慚低要求喜寶為他做事?
要不是申良君實在病得太重,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去來找喜寶的。
可是喜寶從沒怪過劉鐵蘭,單是救命之恩,就足夠她感激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