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落滿庭!
她找了個誰也找不到她的地方,獨自哭泣,每每她想哭的時候她都會到這裡來,因為沒有人找得到她,而她們也不會努力的找,因為她們知道自己總會自己出現的。
沈清清知道,弟弟還小,什麼都不懂,她不能要求一個孩子,可是,那是她的弟弟啊,心裡唯一的一個親人,就算是無心的,那也是拋棄不是麼。
哭了不知道有多久,沈清清睡著了,但眼角依舊掛著淚滴,睡夢中似乎有些冷,沈清清縮了縮身子,悠悠轉醒,哦,下雨了,怪不得那麼冷呢!
此時的沈清清在一個假山的空隙裡,她身子小,剛好可以容她呆在裡麵,她其實很喜歡下雨天的,安靜又讓人好眠,總能讓浮躁的心得到安靜。
可自從母親死在了那樣的一個天氣裡,杏子姑姑也不知了去向後,她就再也不喜歡雨天了,聽著那嘩嘩的雨聲,每一聲都在提醒她那時候她睡得有多香,而自己的母親卻在垂死掙紮。
轟,好大的一聲驚雷,閃電透過雲層落到了地上,沈清清緊緊的捂住耳朵,縮成一團,一部分衣裙露在外麵,已經打濕了。
沒有人來找她,沒有,眼淚又一次決了堤,就像那不停墜落的雨滴,沈清清再也忍受不了地放聲大哭,合著冷雨,合著驚雷。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雨終於停了,雷聲也不見了,沈清清動了動僵硬的身子,緩緩的站起來,看著池子裡被雨水洗滌過得石頭,明亮又清透。
臉上的淚水也懶得擦,若是有人問就說是雨水就是了,不過想來不會有人問的,其實,沈清清是期待有人問的,但當她們問的時候,自己卻總覺得她們不安好心。
一個人沿著青石板做成的小路往回走著,難得的,一個人也沒遇到,剛到安平居門口就見著有婆子來找她,一看那一點兒也沒有打濕的繡鞋就知道,她們才剛剛出來而已。
眼裡閃過星光,沈清清轉身就走,來到窗戶邊,見四下裡沒人,熟練的扒拉開窗戶,一躍就到了房間裡,隨手翻了件衣服換下來,扯過一旁的帕子胡亂的擦乾淨頭發就上床睡了,睡著之前沈清清告訴自己,拋棄了她的她也不願意再去挽留,就當是她也拋棄了他們。
彆看她身子單薄,實則好得很,這麼多年來,一次也沒有病過,如往常一樣,丫鬟摸索著進了房間,悄悄地拿走了打濕了的衣衫,又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自這次以後,沈清清越發的不愛說話了,老夫人不知道搖了幾次腦袋,最終無法隻得讓她去了書塾,好在是自家的,出了什麼事兒也能夠解決,可沒成想才上學一日就出了事。
“說,怎麼回事?”
沈清清不願開口,問得是平日裡伺候她的的貼身丫鬟,那丫鬟很是害怕,哆哆嗦嗦的不敢開口。
沈清清覷了她一眼,很是鄙視,平日裡囂張跋扈的管理著她那小院兒裡的一眾奴仆,今兒個怎麼問個話也哆嗦了,好在老夫人有手段,單用她老子娘就嚇住了。
隻見那丫鬟連連磕頭,很快就說了:“老夫人明鑒,當時奴婢在外頭,並不曾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等奴婢聽到吵鬨的時候進去,姑娘已經和二姑娘打起來了,大少爺正在一邊著人去拉。
當時姑娘正扯著二姑娘的頭發,說她才是小娘養的,不配在這裡,還說大公子在那裡假仁假義的裝好人,一點兒也不想老爺那樣,人品卓然。”
沈清清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她明明不是這樣說的,她的原話是“你也是小娘養的,怎麼配坐在這裡?”這是因為她那二姐姐先罵她不配的,她隻是回嘴而已。
至於她那大哥哥,倒的確是個正人君子,一點也不像他那黑心的父親,所以她才說“大哥哥還真是人品卓然,全不像父親那樣。”
可如今經過那丫鬟這麼一說,倒像是全是她的錯似的,都說不要輕易叫人傳話,看吧,這就是傳話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