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情天!
“他埋的很深,五年前就已經加入了共產黨,暗地裡在北大和我們的人對抗,直到去年我們才挖出他,他在那邊的職務很高,掌握了很多重要機密,包括去年年底張楊在西安兵變的一些細節,所以他們把他轉移保護了起來,不過……”徐恩海噴了口煙霧說“他懷孕的妻子此時正在上海,我們的監控之下。”
“你們……你們簡直就是無恥,你們想做什麼?”
“嗬嗬,我們找到祝雅芬還是拜你所賜。”
“什麼!”周瑞康不可置信的愣在那。
“你,程家兄妹,祝雅芬,很簡單的邏輯,這些對於我們來說實在太簡單了,我不想多做解釋。”徐恩海擺擺手,按滅煙頭“我要你放棄財產繼承權。你原本也沒與曼琳做過一天的夫妻,我想你是不會反對的吧。”
“我想你一定是有交換條件的吧,說出來聽聽吧。”
“條件?你想要條件?”徐恩海眉間輕輕一蹙,突然眼角往下一垂,嘴角一拉,猛的從沙發裡彈了起來,極快的從衣服裡拔出一把手槍,指著周瑞康的腦袋,森冷的說“你憑什麼和我談條件?”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著瑞康的眉心,這是周瑞康第一次那麼清晰的看到手槍的槍口是什麼樣子的,也是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危在旦夕,槍口那個黑洞猶如是死亡的入口,生命,是多麼脆弱。他突然想起徐曼琳曾經說過“死亡沒什麼浪漫的,一顆槍子兒生命就結束了”,到此,他才明白徐曼琳有顆通透深邃的心,可是一切都太遲了,他已經沒有機會再去了解她了,他心理很難過悲痛,生命的消逝已經夠令人傷感的了,沒想到現在還要為了她的財產頭疼。
周瑞康悠悠的站起來,輕吐了一口氣,並不畏懼,說“不憑什麼,我知道你殺我就如踩死一隻螞蟻,但是哪怕是我毫無勝算,我也要爭取一下,我要你們放過祝雅芬。”
“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徐恩海突然張揚的大笑起來,弄得周瑞康很是莫名。
徐恩海收起了手槍,同時也收起了笑容,換上了一個審視的表情“周瑞康,你是個很有趣的人,你身上有一種天真,一種無畏,一種浪漫,一種魅力,怪不得女人喜歡你,連男人也很容易對你有好感。”
“如果這是一種讚美,那我謝謝你,我可以放棄繼承權,但是我需要你承諾放過祝雅芬和徐子言。”
“其實你也知道,我要剝奪你的繼承權易如反掌,並不需要請你進來單獨談話。我請你進來,更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考慮一下加入國民黨,為黨國效力。”
“哦?”
“其實曼琳早就向我彙報過你在校園裡種種表現,說你篤信三民主義,文采斐然,隻是在政治上很模糊。”
“我並不模糊,我堅信孫先生的理念,堅持民族統一,反對內鬥。”周瑞康說。
徐恩海嘴角浮起一個不削的微笑,他知道他是在暗指自己中央調查局的工作,不過他並不在乎,淡淡的問道“年輕人,你是個很有主張的人呢,但是你要怎麼去實現你的主張呢?”
周瑞康歎了一口氣“我很早就有投筆從戎的打算。此間的瑣事了卻之後,我就會去報考軍校。”
“哦?你想上戰場?”
“是。”他堅定的說。
“你不怕死?”徐恩海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剛才你拿手槍指著我的時候,我隻是遺憾死在中國人的手裡。”
“唔……如果你真有此誌,我可以保送你去。據我所知,七月份他們就會招生。我跟他們知會一聲就行。你路上的盤纏食宿都由我承擔。”
周瑞康奇怪的看著他,徐恩海淡淡一笑,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搖了幾下杯子“你是不是奇怪我為什麼突然要幫你?”
“是的,為什麼?”
“國家正是用人之際,你我之間的一些私人恩怨算不得什麼。而且你上戰場也是生死未卜的事,既然你願意,我為何不成全?”徐恩海朝酒杯裡聞了聞,呡了一口酒“日本人要打,但是共產黨也得剿,你我就各儘其職吧。我也不再拉你進我的地盤了。”
“唔……”瑞康蹙著眉頭悶哼了一聲“我希望你能遵守承諾,放過徐子言和祝雅芬。”
“好,我可以答應你。”徐恩海的眼睛在鏡片後閃動了一下,在書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放到周瑞康麵前說“簽了它。”
瑞康瀏覽了一下協議,無非是讓他放棄徐家財產繼承權的同意書,搖搖頭,拿出鋼筆簽下了名字。
徐恩海收起文件,若無其事的說“你可以走了。”
“你不會食言吧?”他冷淡的表情,讓瑞康心裡有些不踏實。
“周瑞康,你沒有資格和我討價還價。我會保送你去軍校,至於其他的,到時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