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生存手冊!
很快,阿眠意識到這群婦人孩子是專門來圍觀她的。如果不是男人不方便過來,阿眠覺著整個村裡的人都要過來看看她這個‘外族人’。
畢竟像阿眠這樣話說的跟他們不一樣,穿著打扮跟他們也不一樣的人,還是極少見的。
婦人們圍成一圈聊天,時不時打量阿眠幾下,間或露出意味不明的笑。膽子大點的孩子乾脆上來圍著阿眠轉悠,扯扯阿眠的衣角,拽拽阿眠的頭發,像是在看她是不是真的人一樣。
此時的阿眠感到無比鬱悶,她現在隻能透過表情去判斷一個人,聽不懂彆人的語言如同耳朵聾了一般,就算彆人當著她的麵罵她,算計她,她也不知道。阿眠暗下決心,一定得儘快聽懂他們這裡的話。
圍觀大會持續到太陽落山還未結束,阿眠初時還有些不適,後來乾脆坐在石階上任由他們打量,期間她感受到一道目光,順著感應看去,阿眠發現婆婆的小郎君也在打量她。
見阿眠發現了他的偷窺,小郎君臉漲得通紅,僵硬的撇開了頭。
阿眠覺著這小子挺有意思。
也是從大娘子的口中得知,婆婆的大郎君叫王保方,小郎君叫王保成,以阿眠的年歲,她和大郎君王保方差不多大,隻是大娘子堅持大郎君是比她大的。
至於小郎君王保成,阿眠怎麼看他都是個小弟弟,況且阿眠現在並不知曉王家阿婆打什麼主意,沒有往那方麵想,隻當王保成天性羞澀罷了。
再晚些,待村裡人陸陸續續回家,王家便準備休息了。
阿婆把阿花喊過來,讓阿花同阿眠一塊睡,阿花不願意,大聲嚷嚷,阿眠隱約聽明白‘累贅’、‘閒人’等話,直到老丈喝了阿花,阿花才不情不願的領阿眠回屋,也不理會阿眠,直接倒頭就睡。
遭到嫌棄的阿眠合衣躺下,背對著阿花,心中五味雜陳。阿眠清楚王家絕非久留之地,或許未來會很困難,但若是想依附於彆人生活,那絕對無尊嚴可言,阿眠也不是那種能忍受得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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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也快,轉眼阿眠已在杏花村度過半月有餘,這半月對阿眠來說,可謂收獲良多。最讓阿眠高興的是她能聽懂王家人的大部分對話了,甚至簡單的交談她也能模仿他們的發音說上幾句。
從聽不懂到聽懂,聽著簡單,事實上阿眠不知下了多少功夫,當然阿眠之所以能學這般快,小郎君王保成功不可沒。
阿眠發現王保成除了生性羞澀之外,還是個挺善良耐心的孩子,平時阿眠碰見麻煩,不是請教大娘子便是王保成。
再有阿眠憂心的大便問題也得到一個折中解決的方法,用她穿過來的睡衣擦洗,雖然有點惡心,但比用樹葉樹枝刮要好上許多。
阿眠的睡衣是法蘭絨材質,吸水性強,韌性好,她將褲腿剪下一半用做月事墊,剩下一條褲腿剪成幾塊分彆用來擦臉,擦屁股。她曾為月事的問題請教過大娘子,大娘子她們用麻布縫成帶子,裡麵裝上草木灰,也就是燒柴火的灰
阿眠聽過這種說法,她記得自己好像在哪看過,若是大戶富足人家的婦人來月事,也可以用棉花做月事帶,哪知大娘子聽完後疑惑異常,說她並沒有聽過棉花這種東西。
阿眠一驚,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棉花在中原地區的普及是在宋朝之後,也就是說她現在所處的時代至少是宋朝之前了?
她又想起晚間自己蓋的‘被子’並非棉花被,兩層麻布之間裝的是一層皮質物體,可能是羊皮之類。
帶著種種疑惑,阿眠操著彆扭的杏花村口音問大娘子,“娘子,現今聖人年號幾年?”
大娘子先是一愣,後莞爾一笑,“小娘子外來有所不知,現今貞觀五年。”
貞觀五年?所以她是來到李小二治轄下的大唐盛世了?
阿眠暈暈乎乎的消化著這個消息,傍晚幫大娘子做晚飯,阿眠長了心眼,時不時向大娘子打聽關於李家的事,可惜大娘子見識有限,許多事並不能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