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禪衣雖在走著神,但腳下的步子卻是沒有停,已經徑直走進了禦書房裡。
“想見我?”蘇若水的聲音裡難得的慵懶。
言禪衣這才回神,見他已經放下了手中的筆和奏折,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望著自己。
“想找你商量點事兒。”言禪衣並不順著他話語裡的曖昧走,也徑直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張望了一圈四周,見沒有人在,這才開口小聲詢問道,“這裡說話方便嗎?”
蘇若水神色正經了幾分,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我想將李家拔了,我知道你也想,所以我們來合作吧!”言禪衣言簡意賅。
“不可……”蘇若水聽到她說李家,便蹙起了眉來頗有些緊張的問道,“你為何突然想拔除李家?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為何不可?你明明現在是小顧家的攝政王,怎麼弄的跟是他老李家的攝政王一樣?”言禪衣十分疑惑蘇若水的態度,他若想登帝,李家明顯是他最大的絆腳石,他卻不嫌硌腳也不打算把石頭搬開?是想摔死自己嗎?
“你還沒回答我,他們對你做了什麼?”蘇若水的眸色突然便暗了下去,口氣也十分冰冷。
言禪衣有些無奈,蘇若水真的是個蚌殼精投胎,想從他嘴裡逼問些什麼出來,簡直難於登天。
“我若是回答了你,你便會回答我嗎?”言禪衣有些無計可施了,隻能靠耍賴。
蘇若水卻是沉默了,一言不發的用他那魅惑的眸子,死死的盯著言禪衣。
“你若不說,那給我一些自由,我自己動手!”言禪衣被他盯的有些膽寒,硬著頭皮提條件。
“我限製你的自由並不是因為想禁錮你,而是想保護你。”蘇若水無奈的說道,“李家遲早要拔,隻是現在還不到時候。”
“你有什麼軟肋在他們手上?”言禪衣一直留意著蘇若水的神色,他提及李家時那一閃而過的狠戾絕不是她的錯覺。
既然他也記恨李家,為何不能速戰速決?
蘇若水又是沉默了。
言禪衣實在是受不了他的無言以對,站起身朝著他一邊走著,一邊猜測道,“是不是你父母在他們手上?”
蘇若水聞言臉黑了黑,這丫頭是在笑話自己當初用她父母做人質逼她嫁給自己嗎?
言禪衣沒有得到回應,又繼續自顧自的說道,“不應該啊,以你的能力,他們也綁不走你的父母啊。”
“我中了毒。”蘇若水實在不想她再繼續這樣天馬行空的猜下去,半真半假的說道,“他們沒有給我解藥,隻在毒發之際給我緩解的藥。”
言禪衣瞬間便停下了腳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蘇若水,似乎是在揣測著他話語裡的真假,想著想著,她豁然開朗,想明白了一切。
淚水瞬間便失控的湧上了眼眶,她紅著眼睛問道,“是星瞳吧?她中了什麼毒?”
蘇若水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輕易便猜到了真相,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隻一臉錯愕的望著她,久不能語。
“我爹的手,我哥哥的腿,現在還想要我妹妹的命!好一個李家!”言禪衣擦去已經快要從腮旁滾落的淚珠,哽咽著道,“將我的鐲子還給我,我會找到解藥的。”
“相信我好嗎?我會處理好一切的,我不想讓你涉險。”蘇若水聽到她提起言王爺的手和言世子的腿,知道定是有人告訴了她真相。雖然有些欣慰自己在她麵前洗刷了些許冤屈,但也惴惴不安著,不知道她會用什麼辦法,去尋找解藥。
“有大夫看過星瞳的毒嗎?”言禪衣沒有答應他,也沒辦法答應他。
那是她言禪衣的家人,應該由她自己來保護,現在也該由她自己親手去報仇。
“如果李家永遠隻給緩解的藥物,我們便隻能一直受製於李家,那些藥物你有找太醫推算過成分嗎?”言禪衣此刻心中已經浮現出妹妹毒發時的可憐模樣,正因為蘇若水沒有說是什麼毒,她的腦中臆想便越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