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她問自己要不要試一試,自己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又落了地。
“你幫我戴上試試。”蘇若水微微低了垂了頭,聲音裡是掩不住的雀躍。
言禪衣翻了個白眼,將他頭上的發簪取了下來,又小心的攏住他差點就要散開的發髻,將那和田血玉發簪插了上去。
“好了,抬起頭來我看看。”言禪衣見他低著頭,也摸不清楚自己到底插正沒有。
蘇若水原本就為了她能夠得著,朝她走近了一大步的。此時聽見她的話,直接抬起了頭來,鼻尖擦著她的鼻尖而過,一瞬間她的氣息便填滿了他的整個呼吸。
蘇若水呆住了,言禪衣也是。
兩人怔怔的望著近在眼前的彼此,一時之間沒了言語。
“我……我覺得是不是歪了一點。”錢掌櫃有些尷尬的開了口。
他怕他再不開口,這兩人會在他店裡……有傷風化。
言禪衣輕輕推開了蘇若水,瞬間臉都紅透了去,極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道,“我不太會幫人弄發髻,我記得那邊有鏡子,你自己過去理一理。”
蘇若水此時臉色雖還正常著,但耳尖卻是在偷偷的發著燙。他都忘了自己一直站在這裡是為了看著言禪衣和這錢掌櫃有沒有什麼私下的交流了,直接便順著言禪衣手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錢掌櫃見蘇若水消失在了拐角處,這才火速從衣襟裡掏出了一封信,直接塞入了言禪衣的手中。言禪衣也像是做賊似的,立即將信往自己的衣襟裡一塞,然後若無其事的望著蘇若水消失的拐角,見沒什麼動靜,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錢掌櫃,你說的這和田血玉這般珍貴,不會很貴吧?”言禪衣覺得這完全沒了聲音,也挺心虛的,於是便大聲對著錢掌櫃寒暄起來。
“貴,那是肯定的。這塊和田血玉可算的上是我們金玉滿堂的鎮店之寶了,造價都不低了更遑論售價呢?”錢掌櫃一臉的自得,是發自內心的在誇著自己店裡的珍寶。
“那你說個價我聽聽,看我銀子帶沒帶夠。”言禪衣見錢掌櫃十分的認真,想起安星辰送自己的那塊貴客玉牌被放置在了風華那裡,瞬間就有些肉疼起來。
“看你是熟客了,也不宰你了,付個八萬八千八百兩吧。”錢掌櫃捋了捋自己的長胡子,一副已經給你打折了噢趕緊掏腰包吧的神情。
“八萬八千八?”言禪衣被這報價驚的差點跳起來,隨即又冷靜了下來,想起以前安星辰說起過的金玉滿堂還價法則,於是故作淡定的開口道,“你這價報的太虛了,這樣吧,今日我就帶了一萬兩銀票出來,就一萬兩賣給我吧。”
錢掌櫃的胡子抖了抖,想起這貨是安小祖宗的手帕交來著,而且聽說兩人還義結金蘭了的,於是心下也明白,自家小小姐定是將老底都給人透過了的。
“一萬兩實在也太少了點,這樣吧,一口價兩萬兩,我派個小廝跟你上門去取銀子可好?”錢掌櫃十分坦然的報出了底價,這還價方式明顯是自家小小姐親傳的,他也彆浪費口水去抬價了。
言禪衣知道這會兒是實價了,便也沒再糾結,摸了半天終於將午時蘇若水給她的銀票掏了出來。那時候她壓根沒有去看這銀票的麵額,此刻掏出來了,才被這麵額給驚到了。
竟然兩張都是五萬兩的麵額!蘇老板真是低調的財大氣粗啊!言禪衣簡直要懷疑蘇若水是不是中飽私囊貪贓枉法了。但想想她日進鬥金的浮光裳都被他占了去,他不有錢,誰有錢呢?
“行了行了,找銀子吧。”言禪衣十分爽快的將其中一張銀票給遞了過去,又將另一張小心翼翼的塞回了衣襟裡。末了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心中感慨著,沒曾想上午還是個窮光蛋,下午她便已經是個小富婆了。
蘇若水此時已然從拐角後麵繞了出來,發髻上正插著那支精致的和田血玉簪。原來的明眸皓齒,此刻被那血色的簪子襯的倒是唇紅齒白起來,整個人的氣場也被那血色拉扯的十分霸道,倒還真是意外的適合他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