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枝落!
謝織葑很疑惑,她記得四姐織蔓前世並不曾選秀,而是和她一道在家中養病。
如今兩人卻在同一艘官船上,實在令人費解。
謝織葑心想,莫不是自己弄出來的幺蛾子?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織蔓病倒了。
她像是害了痢疾,上吐下瀉,險些要了半條命。
領頭的內侍哪裡容得下她,哪怕是知州的千金也不能留啊。
不等謝織葑反應過來,織蔓在下個碼頭就被丟下了船,說是已聯係了親眷來接。
原來,以前織蔓也是這樣才沒去選秀的嗎?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之後柳姨娘就被關了足足大半年,直到父親去世,才被母親放出來另嫁。
謝織葑明白了,織蔓這丫頭是裝病。
不知她使了什麼法子,竟把內侍也瞞了過去,謝織葑不禁有些懊惱。
事已至此,已沒彆的法子了。
從荔溪府回京的官船,沿運河往上走了足有小半年,一路上的嬤嬤們對她們都極為嚴厲,既不許她們私下說話,也不許她們隨意出來,險些叫人關病了。
等到了東京府,她們又被匆匆安置在一處偏遠的宮室,並按著祖籍出身安頓好。
謝織葑一行人被嬤嬤領著去了一個大池子裡,仔細洗刷乾淨,原先的包袱衣裳也都叫扔了。
又灑了些白色藥粉,衣裳也是一樣的月色衣衫,咋一看竟分不清楚。
倒是東京府選來的女孩兒還留了些行李物件兒。
這麼折騰了大半天,謝織葑才被領到一間四人的屋子裡歇息。
這還是看她是官家女出身,才有這待遇,其餘的都是十幾個人擠在一間屋子裡,連水都不夠用。
此時屋內尚點著燈,待進去後,謝織葑才看清裡頭已坐著兩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兒,約莫十來歲左右。
“你們既是一家子的姐妹,那我也不必再多事了,索性安置在一塊兒吧。”
管事的嬤嬤對她們說道。
“那便有勞姑姑了”年紀較大的女孩兒遞上早已備好的荷包“一點兒心意,姑姑拿去吃茶吧”
管事嬤嬤接過荷包在袖子裡捏了捏,很是滿意,便又對屋子裡的女孩兒們細細叮囑了一番,方才離去。
嬤嬤一走,那女孩兒便親熱的拉過謝織葑的手坐在榻上“你定是葑姐兒了,我是你大姐織芮,這是二姐兒織荃,那邊是四嬸嬸家的織荷,早便聽祖母惦記你了,如今一看,妹妹果真不凡”
“姐姐謬讚了”謝織葑連忙與三位堂姐見禮,隻那織荷歪在榻上不理人,織荃倒是捂著嘴與她還禮。
織芮性子活潑,很快就與謝織葑熟絡起來,除了不理人的織荷,織荃也沒那麼靦腆了。
說來,謝織葑以前隻從彆人嘴裡描繪過這位大堂姐的虛影,卻不真切,如今確實兩世頭一回見她。
至於織荃和織荷,她雖見得不多,卻也不是全然陌生的。
織芮捏著堂妹的手,道“隻怕年末,你們家便要回來了,咱們倒是先見著了,可見都是緣分”
謝織葑雖頭回和這堂姐相處,卻也喜歡上了她的性子,又見她這般人情才貌,心中更是難過。
這樣好的姑娘,卻遇上了那樣的事,真是不該。
謝織葑看著大堂姐的神色試探但“這次選秀這般的……姐姐難道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