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觸情傷情,四人行_朝湖劍歌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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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觸情傷情,四人行(2 / 2)

說來也巧,陳玉知本想到蘇城中找幾個開喪葬鋪子的夥計來收屍,沒承想還沒走多遠就撞見了小雜毛,如此也好,不但省了自己的銅板,還能將這出戲唱得繪聲繪色。

道人見若棠姑娘倒在了樹下,渾身顫抖,連緊握的雙拳都不知在何時鬆了開來。心中有份好感尚未言明,卻已是陰陽相隔,如春露遇冬雪,驟雨逢烈日……他哽咽著抱起了若棠姑娘,小心翼翼,瞧著她還有些陌生的臉,憶上心頭又想起了朱辭鏡,她亦是自己想救的姑娘,卻因自己而死,若當日沒有將她抱下伏牛山,也許結果便會不同。人言落日是天涯,小雜毛思量起了對錯,救與不救間的因果他又能否承擔得起?千愁萬緒上心頭,垂淚玉簪下釵頭。

李溪揚邁著步子朝瀟湘樓走去,全然忘記了背後的疼痛,陳玉知故作悲傷,緩緩行於其後,餘光仍在打量著大街上的陰暗之處,饒是發現了些什麼,也還是那副視若無睹的樣子。若棠姑娘最是難熬,倒不是第一次被男子抱著讓她害羞,而是臭道士的晶瑩淚珠滴滴落於臉頰之上,在北風的戲弄中入了唇間,鹹鹹的滋味帶著股哀怨,她不明白臭道士為何會如此傷心,自己與他隻是萍水相逢而已,論起交情,還沒有斜橋下賣豆花的老嫗熟絡……難道世上真有悲天憫人的大善人?女子心似雙絲網,內有千千結,想起那日在凜山寺,自己不慎將腦袋埋進了他的道袍內、褲襠中,羞意湧起紅透了本該慘白的俏臉。

蘇城小河畔、街道旁,尋常百姓與小攤小販皆瞧見了這一幕,錦袍少年郎懷裡抱了個滿身血跡的綠紗女子,緩緩走進了一條小巷,繼而進了瀟湘樓。

陳玉知還得做些收尾的工作,見小雜毛入了巷中,一路三探手,隨意將幾張破邪符貼在了巷口與小院外,以防小鬼躲在暗處識破了他的計策。

財哥見小雜毛懷抱女子,本欲上前調侃,卻發現她渾身是血,疑惑道“小雜毛,這是什麼情況?”

他沒有應答,抱著女子走進了小樓中,在眾人的注視下把若棠放在了地上,老鴇眼皮子薄,對著財哥小聲言道“財神爺,您彆說我市儈,隻是這風月小樓放了屍首,若是消息傳出去,我這生意怕是就沒法兒做嘍……”

財哥仗義,他雖不知事情經過,卻也不想讓人打擾小雜毛,正色道“一切當屬死者為大,這裡開不下去就換一處地方,算我的!”

聽了財哥的話語,老鴇也不好多言,正欲去喪葬鋪子喊人,卻被陳玉知拉回了小樓中,青衫反手將最後一張符籙貼在了門簷上,而後輕輕關上了門,老鴇有些受寵若驚,青衫怔了怔神色,言道“若棠姑娘,辛苦你了……”

女子坐了起來,一臉哀怨之色,盯著失魂落魄的李溪揚,言道“臭道士,你的眼淚怎麼比姑娘家還要多?”

陳玉知言道“我這位兄弟情竇初開,有得罪的地方希望姑娘多多擔待。”

李溪揚愣在原地,財哥也被蒙在了鼓裡,兩人齊齊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大家在小樓中不要外出,晚些去凜山寺中再走一趟便知謎底!”

小雜毛猜到了一二,偷偷瞧了瞧玉簪女子與陳玉知,恨不得刨個坑把自己埋了,碎道“你這家夥,方才也不知會一聲,害道爺白白流了淚眼。”

青衫攤了攤手,搖頭笑道“我倒是想對你使眼色,可你一副丟了老婆的落魄樣兒,叫我該如何是好?”

若棠低著頭,不想讓外人發現自己的神情,她覺得臉頰滾燙,對著小雜毛輕言道“臭道士,謝謝你了……”

道士臉皮比姑娘還薄,依舊愣在原地像塊木頭,想當年在茅山,也有小師妹朝自己袒露愛意,隻是那時候平淡得很,哪有現在這般窘迫。

“小雜毛,你身上還有傷,先去房裡躺一會兒吧……”

陳玉知何等體貼,不但為兄弟的終身大事操心,還替他的身子骨擔心,他見李溪揚有些遲疑,又言道“放心,晚上行動一定帶上你!”

李溪揚朝青衫笑了笑,許多話語都比不過眸中感激,兩人擦肩時,青衫抬肘拱了拱對方,小聲笑道“這弟妹不錯,我看行!”

小雜毛沒了方才的窘迫,朝樓上走去,碎道“彆羨慕!”

陳玉知無言以對,在心裡罵著對方是頭白眼狼,還過河拆橋……未雨綢繆乃是在西府軍中養成的習慣,陳玉知回到房中趕忙又繪製了幾張符籙,破邪符的繪製要求簡單,對時辰並無苛刻要求,日落西山前皆可繪製,不得不說,吳降香的符籙典籍很適合自己。財哥在一旁瞧得直點頭,卻也不出聲打擾,該有的禮數一樣都沒落下,待到青衫大功告成,才諂媚道“九哥,你們晚上有行動?”

“恩,要去凜山寺一趟,怎麼了?”

財神爺笑了笑,替青衫端了杯茶,言道“能不能帶上我?”

倒不是陳玉知眼高於頂,隻是怕財哥會有危險,這青州商甲的獨苗若是折在了蘇城,那可就得不償失了,而老和尚的修為究竟如何,眾人心裡亦是沒底。

“財哥,此行有些危險……”

“陳小九,你這就不把我當兄弟了,雖然我不是練家子,但俗話說得好,兄弟有酒一起喝、有難一起扛,若是沒有這份擔當,我來日如何成為酒聖?”

陳玉知苦笑,他一度懷疑這句俗話是顧貓兒自己編的,可他說得煽情,自己若是不帶上他,確實顯得不把他當朋友,當下有些猶豫不決。

商甲之家多是精明之人,顧貓兒賊兮兮地瞧了瞧,便知有戲,繼而歎道“陳小九,我雖是青州商甲之子,可從小到大沒什麼朋友,更彆提與人推心置腹了,這次蘇城之旅可謂是不虛此行,能認識你與小雜毛這樣的兄弟,此生無憾……隻是不知這樣的情愫是不是我一廂情願,哎!”

陳玉知啼笑皆非,心想這家夥日後就算成不了酒聖,也可當個戲精!繼而喝了口茶,言道“財哥,若是換成從前,我定要打賞你這出煽人淚下的好戲……去可以,萬事小心,儘量躲在我們身後,彆和小雜毛一樣受重傷就行。”

財哥長得雖不英俊,卻還算得體,眉開眼笑間跑下了小樓,囑咐侍從去置辦一桌子好菜,言下之意乃是吃飽了好上路……若棠坐於廳中不言不語,滿腦子皆是方才臭道士落淚的場景,任憑自己如何深呼吸,都冷靜不下來。

凜山寺中,住持禪房,老和尚通過小鬼的視界,得知青衫劍客已將那名女子斬殺,一臉得意獰笑,終於沒人破壞自己的計劃了,再過些時日便可將塔頂金剛杵煉化,到時候無論寺裡寺外,自己都可如佛門大金剛一般隨意驅使那股禪意……

李溪揚上身纏起了繃帶,披上了那件曾染血的破爛道袍,頗有些“莫忘少年淩雲誌”的深意。要說後背的傷不疼,那是假的,而道士下山便是為了誅精卻邪,更何況還有個綠紗素衣的姑娘在一旁看著,此時不爭朝夕豈不有負於韶華……

亥時,夜色已深,北風獨自涼,蕭蕭閉疏窗,青衫抬手緩緩推開了小樓木門,身後跟著小雜毛、若棠姑娘、顧貓兒三人,財神爺仍是錦衣華服,隻是在臉上蒙了塊麵巾,瞧著與江湖遊俠有些格格不入,這裝扮逗樂了瀟湘樓中的小娘子,緊張氣氛一掃而空,臨走時還不忘言道“小娘子,都洗乾淨了到房中,等君歸來與爾等大戰三百回合!”

若棠有些疑惑,途中問道“如果我沒記錯,這瀟湘樓應該是處青樓才對……你們怎麼會住在這兒?”

陳玉知埋頭趕路,抬頭看鳥,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小雜毛咳了咳,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財哥似是缺心眼兒,笑道“說來真是緣分,我與兩位兄弟喝花酒時結識,故而包下了整座小樓與他們共住其中,怎一妙字了得!”

若棠嘟起了嘴,冷眼朝對茅山小道輕哼一聲,言道“臭道士。”

青衫似是想起了一人,觸情傷情。

以往她生氣之時自己總想著開溜,如今卻是懷念的緊,暗自碎道“你怎麼不來踹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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