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
見王角很肯定的樣子,錢老漢便微微點頭,“那麼這個委員會,不出意外會是豪門的人過來鍍金。”
“鍍金?”
“這個教育文化委員會,其實有很多種玩法,隻說撈錢的話,就很簡單了,可以定個規則,比如說情色一縷不準行銷。那麼問題來了,情色不情色,誰來界定?這時候教育文化委員會,就可以充當臨時的裁判。”
“到時候給錢的就合法合規,不給錢的就取締?”
“不錯。當然沒可能這麼粗暴簡單,但大體上,也就如此。”
錢鏢說罷,又道,“錢財都是小事,重點在於履曆。廣州馮、冼兩家的子弟,隻要是精英,都是讀過大學的,高學曆本就優勢極大,此時又在海外刷一層‘有功教化’履曆,堪比佛門金身啊。”
略微感慨地歎了口氣,錢老漢沉默了一會兒,才對王角道:“倘使嶺南出現一些空缺,以他們的履曆,空降任何一個州縣,都是主抓教育的實權官員。”
“臥槽……”
王角突然覺得,這隱晦的操作,他當時在宴會怎麼就沒發現呢?
自己儘在那裡吃大龍蝦了!
還琢磨著多帶幾隻大龍蝦回去當夜宵!
自己真是個廢物啊!
“一般州縣的底層官吏,未必能查到空降的頂頭上司是什麼來曆,但隻要一看曾經在蒼龍道附近的北蒼省首府,有過如此驚人業績,再加上國朝皇命欽定幾所大學的求學經曆,他們隻會認為,這位空降來的頂頭上司,是能力過人。”
“當然,說隻會認為,不過是笑談,但大體上,還是會認為,這是能力實力到了,才有了門路。”
臥槽……
王角感覺自己有點懵,尋思著這操作怎麼那麼有既視感呢。
也怪他自己,以前當保安的時候,天天看富婆開豪車進進出出,儘顧著看豪車看富婆了,就是沒看車裡還有沒有彆的小狼狗啥的。
“這個藍彩仕,有人指點啊。”
錢老漢感慨一聲,又道,“他雖說是廣西藍家的,但並非正宗高門,到他這一代,還能操持幾畝薄田,就算是不錯了。軍功之後,有三代好處,也就差不多了。他能走出廣西,看似大膽,實則心細。”
略微點評了一下藍彩仕,錢老漢提醒了一下還在懵逼的王角,“阿角,你須記住,現在你跟藍彩仕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當上殺龍港進奏院選人之前,跟你一條船上的。”
“……”
那可不是一條船上的,爺的《門房秦大郎》還要賣到京城去呢。
想到這裡,他就有點糾結,自己這大學,要不要去京城呢?
離殺龍港這麼遠,感覺有點害怕啊。
萬一到時候去了京城,同學們都跟他打聽“南海角先生”長啥樣,這就很尷尬啊。
“這幾天,你最好幫藍彩仕想幾句有感染力的話,方便他在演講的時候抄氣氛。”
“蛤?!先生,讓我來?”
“這也是讓藍彩仕競選成功之後,隻要一說類似的話,就要想起你的作用。”
“呃……那好吧。”
王角尋思著,這樣的話,貌似也不是很好找啊。
難不成來一句“蒼龍道雖大,但是身後就是殺龍港”?
這尼瑪海賊都跑了,亂黨也躲了,這話現在說,好像有點不合適。
至於說“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那樣的騷話,三百年前有個叫李奉誡的就說了,這就離譜好麼。
一開始還以為李奉誡是穿越的,後來才發現,這李奉誡,怕不是穿越者老前輩的小老弟。
思來想去,王角想起穿越前做保安時候,有個小富婆說的話,好像挺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