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錢老漢點了點頭,麵帶微笑地說道,“這‘獨眼龍’,還算給麵子。”
說罷,錢老漢拿起一支筆,鋪開了一張信紙,然後在上麵寫道:昌忠翼聖公親啟……
寫得也不多,三五百字六七百字的光景,寫完之後,蓋了個戳兒,然後又寫上了“此致敬禮”,這才封了一個信封,隨後搖了搖床鈴,便聽見敲門聲傳來。
篤篤。
“錢校長,您有什麼吩咐?”
“進來說話吧。”
“是。”
身為“沙縣大酒店”的經理,杜大姐現在是小心翼翼地做事,到了錢鏢跟前,就見錢老漢遞過來一封信:“按照紙條上的地址,幫我寄出去。”
“是。”
杜大姐拿著信封,剛一出門,就見樓梯口有個光頭老者,眼皮耷拉著,雖然沒有說話,卻氣場驚人。
旁邊兩個黑衣壯漢,上前攔住了杜大姐,在她惶恐不安的眼神中,直接將信封拿了過去。
“大老倌。”
“嗯。”
點點頭,手拿信封的黑衣壯漢,直接將其中的信紙抽了出來,抖開了信紙,遞給了光頭老漢。
拿著信紙看了一遍,這突然出現的錢家大老倌,這才眉頭微皺:“‘昌忠社’?李鴉兒跟老三還有交情?”
“大老倌,是不是去查一查朱耶克用?”
“不必。”
錢鏐抬手否決了這個決定,目光有些奇怪,他想不明白,自己的三弟怎麼會從這麼個玩意兒身上找幫手,然後護送自己的關門弟子?
彆人不知道朱耶克用是個什麼東西,他錢鏐能不知道嗎?
“朱耶克用……那都是沒用祖宗的姓氏啦。”
笑了笑,錢鏐抖著信紙道,“他現在改了姓,姓李呢,好生金貴。”
說罷,錢鏐轉身下樓,走了一階樓梯,陡然停住,然後扭頭對杜大姐道:“跟老三實話實說就是。”
“是、是……”
杜大姐說話的時候,都帶著顫音,能夠在“沙縣大酒店”怎麼橫行霸道的人,沒有哪個是她能招惹的。
等錢鏐走了,杜大姐腿一軟,幸虧扶著牆,不軟就癱在地上。
好一會兒,這才趕緊返回了錢鏢的房門口,“篤篤篤篤”急促地敲門。
“進來。”
“錢、錢校長!剛才、剛才……”
“有個頭上有刺青的光頭老者?”
錢鏢不緊不慢地問道。
“呃……”
因為錢鏢淡定自若麵帶微笑,讓原本緊張無比的杜大姐,竟然也平複了緊張。
快速地點著頭,杜大姐開口道:“有好幾個稅警的人,那老者,將錢校長的信……搶、搶走了。”
“這樣啊……”
錢鏢的語氣頓了頓,然後笑著對杜大姐道,“無妨,都是小事。”
“那信……”
“你稍等片刻,我再寫一封就是。”
“是、是。”
離開“沙縣大酒店”的錢鏐,上了馬車之後,翹著二郎腿,雙手交叉交疊在大腿上,等馬車開動之後,他這才開口道:“給王角的新婚賀禮,到了嗎?”
“昨天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