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應了一聲,錢鏐便不再說話,隻是心中卻在琢磨著“昌忠社”社長李克用。
入閣的機會失去之後,心境上,錢鏐也更加的淡定一些,但也隻是淡定,並非是淡泊名利。
作為會稽錢氏的當代族長,錢鏐籌謀的,仍舊是家族的未來。
“李鴉兒居然跟老三有交情?這件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他想不通,因為“昌忠社”主要是在河東活動,儘管現在也有來南海的,但就是小貓兩三隻,不如“世忠社”“精忠社”。
“這個郭威,才二十來歲,難道真有什麼天大的本事不成?”
莫名其妙冒出來這麼一個小子,而且是錢鏢要請過來,給自己關門弟子王角做保鏢的。
下意識的,錢鏐就想派人去查郭威。
可又覺得這樣好像不妥,太大驚小怪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子,能有什麼能耐?
“老三到底想要做什麼?”
忽地,錢鏐猛地一愣,“難道說,‘昌忠社’掌握了名冊?”
古怪的念頭一個接著一個冒出來,很快,錢鏐整個人重新冷靜下來,他突然明白了,這或許,就是自己的三弟,在故意擾亂自己的想法。
“嗬嗬。”
錢鏐冷笑一聲,沒有足夠的硬實力,光靠這種小動作小把戲,能有什麼意義?
在他看來,錢鏢隻要釘死在南海,那麼就沒什麼好怕的。
再大的亂子,也乾涉不到會稽錢家。
“再熬過幾年,就太平了。”
正這麼說著,卻見車廂內有幾份報紙,《真理報》他也看,都是各種古怪的文字,給亂黨吹法螺,各種造反有理。
《衝鋒報》他也翻閱,清一色的保皇黨,“君臨天下”“征服四海”,奇葩一樣的言論比比皆是。
甚至連《花季雨季》都有,這小冊子一樣的玩意兒,反倒是讓錢鏐覺得有點搞頭,正要是做大了,換個花樣,換個正規一點的渠道,完全可以做成全國性的刊物。
不過,這些都是心中轉過的念頭,並非真的要如何操作。
真正讓錢鏐感到高興的,無非是本地的思潮越來越豐富,那麼各種亂七八糟的亂黨,都會往這裡聚集。
一旦鬨事,也方便鎮壓。
還有一個隱藏的緣由,是錢鏐無所謂這裡思潮湧動的源動力,那就是,這裡鬨得不管多麼大,終究是遠離著中央核心區。
那麼就算把錢鏢暴露出來,也不會牽扯會稽錢氏。
“真是不省心的畜生……”
嘴上這麼罵著,罵的自然是錢鏢。
而此時,王角在朱雀大街的臨街豪宅中,收到了杜大姐送來的信。
是錢鏢寫給他的。
“才兩步路,還送信?”
“哎呀,你先生的嘛,給你個衰仔寫信還不謝恩?”
“行啦行啦,多謝老姐啦。”
“有沒有跑腿費茶水費啊。”
“有啊。”
笑嘻嘻地打著招呼,不多時,王角愣了:“郭威?臥槽?這名字,聽著怎麼這麼耳熟啊?”
算了,一個名字而已,誰知道什麼就聽說了不是?
“誰啊?”
金飛山好奇問道。
“先生幫我找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