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反而站穩了腳跟,“昌忠社”在李克用手上幾十年沒有的物流船隊,被李存勖胡亂搞了一通,五年就成了。
到了這時候,你再說他不孝又有什麼意義?
世人怕不是隻會假裝自己是個“和事佬”,開口閉口,便是“父子之間哪有一世的仇”,諸如此類的廢話,那是決計不會再去招惹什麼孝道孝義之類的廢話。
原因麼,橫豎還是做物流的大哥又狠又橫又有錢,和氣生財,何必為彆人家的家事扯一張爛嘴,惹一身爛事兒?
“說起來,敬思公跟李亞子,其實有點像。”
“李大哥跟大父像?”
“你大父當年也是反出家門的,定遠將軍多少支,都想出頭,那就隻能一較高下。”
“……”
小安對自己祖父其實了解的不多,隻知道祖父對自己挺好,自己父親過世之後,也把自己安排的妥妥帖帖。
去內務部受訓,也是相當的安全,他二叔再怎麼伸手,也拿不到作戰訓練部那裡去,哪怕都是一個部門的。
“不過有點奇怪啊。”
紀天霞一臉的疑惑,“李亞子為什麼要安排一個‘探花郎’給王角?”
“肯定也是為了錢啊,不然為什麼。”
“他安排,王角就收麼?那我讓你去王角身邊,你看王角答應不答應。”
“先生的意思是……這是錢三爺的安排?”
“問題就出在這裡,錢三爺居然跟‘昌忠社’都有來去?那搞不好,跟你祖父,都有交情啊。”
“蛤?”
安樂一臉懵逼,就這麼個事情,繞這麼一大圈,還能繞到自己頭上?
這合理嗎?
“唔……”
紀天霞雙手環抱,一隻手摩挲著下巴,“錢三爺這是要把自己的人脈,都先清一遍?給王角鋪路?”
“這也沒什麼吧?”
“我之前猜測,錢鏢跟亂黨有關係,如果證據確鑿,那他被秘密處死的話,肯定會留下東西。王角是他唯一的學生,這算是衣缽傳人了吧。”
“可王大郎,一看就不像是好東西,成天琢磨的就是混吃等死。他也就是投錯了胎,要是成了王子公孫,定是紈絝子弟。”
“小安看人很準啊。”
紀天霞很是欣慰地點了點頭,為什麼他這麼滿意王角這樣的“共享平台”,就是因為王角沒有任何傾向,這種人,投其所好即可,不用管什麼對錯。
“亂黨不管哪一家,動不動就是提頭做事、刀口舔血,王大郎哪裡是這種人。”
“也是。”紀天霞想了想,喃喃道,“莫非,這不過是錢鏢為了身後事,希望自己唯一的弟子,過得舒適一些?畢竟,王角就是個窮苦出身,能混得不錯,他應該也就滿意了。”
“先生是不是在擔心什麼?”
“我總結的,‘獅駝嶺錢三郎’,不可能是這麼淺薄的人,人是有理想的,錢三郎尤為如此。”
說罷,紀天霞踱步到了辦公桌上,打開了煙盒,拿起一支思咖煙,用鉗子剪去一頭之後,拿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忽然道,“有沒有可能,錢鏢是打算讓王角先去京城見識見識,然後再徐徐圖之?”
“什麼意思?”
“就是說,在南海這裡,跟王角這種沒吃過肉的,講什麼仁義道德,王角必然是不屑一顧的,他就是想吃肉。可到了京城,天天吃肉之後,肯定是要講仁義道德……”
“紀先生,王大郎你也接觸多了,他像是會拋頭顱灑熱血的嗎?”
“也是。”
紀天霞嗬嗬一笑,打開了一盒火柴,點燃了嘴上咬著的思咖煙。